好些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還以為周渝不采用原定的“毛老師”，換了王小妖是因為某些不可說的理由，現在才知道周渝完全是從角色的相似度出發啊。
王小妖睜大眼睛，使勁瞅陸易斯，陸易斯同樣使勁瞅王小妖，王小妖吐舌頭，陸易斯嘻嘻一笑，同樣吐舌頭。
王小妖蹦跶：“我比你可愛！”
陸易斯也蹦跶：“才不，我比你可愛！”
一群人更理解了，“毛老師”有王小妖幼稚嗎？順便走遠幾步，二十幾歲還這麼幼稚，而且不像是裝得，一定腦子不正常。
周渝繼續介紹：“這個是陸易斯的監護人石介。”
人群中，石介向衆人點頭示意，然後古怪地看着胡舍其，微微皺眉。
胡舍其注意到了，完全不在意，不就是以為遇到一個暴力神經女嗎？我本來就暴力和神經，随便看。
……
拍攝過程非常順利，原定一周的拍攝竟然三天就搞定了。
不知道是有陸易斯在，還是因為王小妖對拍個不需要說話的角色放松無比，兩個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準時上線，一次就過了鏡頭。
周渝欣慰之餘竟然傷心了，該死的，租賃期定得太久了，提前還設備退場地卻沒得退錢的。
衆人開開心心解散的時候，陸易斯的監護人石介走到了胡舍其身邊，低聲問道：“你身上為何有本門武功，卻又如此淺薄？你是誰人的弟子？”
胡舍其一怔，打量石介，扯嘴角：“關你P事？”
什麼“本門”，什麼武功，什麼弟子，她就是家裡傳下來的幾手功夫，哪有門派？
石介皺眉看着胡舍其，想要說話，陸易斯跑了過來，扯着石介的衣角，仰頭道：“師父，我要吃冰淇淋，我要吃很多很多冰淇淋！”
石介笑着道：“好，陸易斯想要吃冰淇淋，師父給你買。”
陸易斯扯着石介的手向遠處走，歡喜地道：“師父，我們有錢了，陸易斯要吃很多很多冰淇淋。”
石介堅決反對：“你的錢是要存在銀行的，等你成年後才能用，師父自己會賺錢養你的……”
兩人漸漸走遠。
王小妖在胡舍其身前揮手，問道：“看什麼呢？”望石介的背影，道：“那個男人普普通通，你不會這麼沒有眼光吧？”
胡舍其瞪王小妖，又皺眉道：“我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算了，命裡有時終會有。”
可心裡的遺憾是如此的強烈，她轉頭向周渝道：“那個陸易斯的監護人石頭什麼的，你有他的聯系方式嗎？我找他有些事。”
周渝轉發了石介的電話給胡舍其。
胡舍其毫不猶豫就撥打電話，電話響了一聲，然後忽然變成了通訊公司禮貌的電子合成聲“你聯系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胡舍其歎了口氣，又努力安慰自己，隻要命還在，沒有什麼可以遺憾的。
她努力握拳：“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
遠處，某個街道中，空間一片模糊。
附近好幾個人愕然看着陡然消失在街道上的石介和陸易斯，倉皇地看四周，卻沒有看到周圍人的異常。
街上依然是行人無數，車水馬龍。
一個目擊者顫抖着道：“是我看花了眼睛，還是見了鬼？”
……
周渝的第一個廣告還在後期處理中，“毛老師”開始了反擊。
某個企鵝粉絲群中，群主發言：“緊急情況！我家寶寶被人打了！”
一群“毛老師”的粉絲義憤填膺：“啊啊啊啊啊！誰打我家寶寶！”
“敢打我家寶寶，我與她拼了！”
“報警啊！報警！警察幹什麼的！”
“在哪裡被人打了？受傷了嗎？”
“我是警察，告訴我在哪裡打人，誰打人，我去抓他！”
“寶寶！我的寶寶！”
群主娓娓道來：“……經紀人給我家寶寶接了一個零食廣告……”
“……我家寶寶本來不想接的，她有這麼多廣告和通告，哪裡忙得過來，後來聽說我們粉絲很喜歡這家公司的食品，這才答應了……”
“……說好了某日簽約的，結果在簽約的路上被電話通知不用去了，換别人了……”
“……我家寶寶善良溫柔，被人搶了合同也就算了，又不是什麼大單子，我家寶寶有數不清的廣告單子呢……”
“……結果在片場遇到了搶寶寶廣告的演員……”
“……那垃圾見了寶寶開口就嘲笑寶寶……”
“……寶寶不想理她，想要離開……”
“……那垃圾覺得寶寶看不起她，一腳就将寶寶踢倒在地……”
“……助理想要報警，寶寶見沒有受傷，不想鬧大……”
“……醫院檢查，肚子上青了好大一塊……”
“……不知道會不會有後遺症……”
粉絲群中無數“毛老師”的粉絲震怒無比。
“寶寶多善良啊，竟然有人動手打她！”
“嗚嗚嗚嗚！”
“那個垃圾是誰？我告訴我男朋友宰了她！”
“寶寶真善良，被打了也不報警。”
“不能報警，寶寶是明星，報警了隻會便宜了那個垃圾，讓那個垃圾出名！”
“對，不能便宜了那個垃圾！”
“那個垃圾說不定就是想着蹭寶寶的熱度才故意打人的！”
“大家冷靜，不要上當，不能報警！”
“我們要替寶寶報仇！”
“我們去那垃圾的微博罵死她！”
“我們去投訴她！”
“對，我們找那個垃圾的電影打0分！”
“誰知道那個垃圾是誰？我給他寄刀片！”
“去那個垃圾的經濟公司鬧！”
“封殺他！”
激烈的讨伐聲中，群主悠悠發言：“那個打寶寶的垃圾叫做胡舍其。”
粉絲群安靜了三秒鐘，這才有粉絲怯怯地發言：“胡舍其是誰？”
仿佛一石激起千層浪，無數粉絲憤怒質問：“胡舍其是誰？”
“誰聽說過這個垃圾？”
“誰有照片？”
“該死的，是個垃圾中的垃圾，完全沒有聽說過她！”
“這種毫無名氣的人也敢搶我家寶寶的廣告，一定有陰謀！”
“果然是為了蹭寶寶熱度才故意打寶寶的！”
許久，群主繼續道：“那個胡舍其是個小龍套，就拍了一部微電影，叫做《末路狂花》，露了一下臉。”
群裡再一次安靜，所有粉絲都去搜索《末路狂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粉絲群裡再一次有了人聲：“原來就是這個垃圾演員！”
“根本不是演員，就是個龍套！”
“爛片爛演員！”
“我還拿《末路狂花》制作過表情包的，以後再也不用了！”
“這個胡舍其根本不是好人，演技很爛的！我記得有個導演發過胡舍其NG視頻，演技懶到了家！”
“對，對，我也看過那個NG視頻！真是爛演技！”
“這種龍套也敢蹭我家寶寶熱度！誰給她的勇氣？”
“寶寶的助理都是廢物嗎？這麼一個女人都擋不住？”
“誰知道那個胡舍其的公司和地址？我去替寶寶打還！”
激烈的聲讨聲中，群主再一次發聲：“寶寶是好人，但是我們是守護寶寶的天使，我們不能就這麼放過了傷害寶寶的人！”
“我們去胡舍其的微博罵她！”
“我們去《末路狂花》罵她！”
“我們要把胡舍其打人的事情沖上熱搜！”
“我們的寶寶不能因為善良而遭人毆打！”
“好人必須得到好報！”
無數粉絲淚流滿面：“寶寶多努力！”
“寶寶是最善良的天使！”
“我們永遠支持寶寶！”
……
一天後，某著名爛片龍套演員胡舍其搶奪某明星資源，動手打人蹭熱度的新聞上了熱搜前十。
無數人好奇極了，誰打人？誰被打？
一日之間，某網站《末路狂花》和《胡舍其爛片NG集錦》點擊量暴漲。
有人大笑：“還有這種爛片？”
“原來那個瞪眼的表情包的出處是這裡啊。”
“這個女的叫做胡舍其？我現在才知道。”
“爛片，爛演員，爛人品！”
“沒有演技竟然還打人搶廣告，現在的演員真是太爛了。”
無數譴責和嘲笑蜂擁而至。
無數路人甲記住了毫無演技，隻會打人的垃圾演員胡舍其。
“這個垃圾演員必須黑她一輩子！”
……
京城電影學院中，一個博士看着網絡上鋪天蓋地的嘲笑，忽然有了一個奇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