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危雪幫玲溪出頭的事情,不知怎的在宗門中傳開了,沒人再敢欺負玲溪。
玲溪每天除了修煉外,便是給婁危雪送一日三餐,偶爾婁危雪會教她一些道理,盡管有的道理她不理解,也沒聽明白。
這是她記憶中最輕松的一段時光,不用為溫飽發愁,不用擔心被欺負。
就在玲溪快陷落在這平靜的日常中時,花厭出現了。
她的輪廓較一般女子來言要淩厲許多,濃墨般的眉毛下是一雙深邃的眼睛,鼻梁高挺,朱唇飽滿而紅潤,身形挺拔,穿着不知道哪裡弄來的弟子服,正站在玲溪的房間中。
玲溪滿眼驚喜,唇角上揚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少主,你怎麼來啦,沒人發現你吧。”
“沒有。”花厭自然而然地牽起玲溪的手,詢問道:“你在這裡過得怎麼樣?有沒有人欺負你?”
玲溪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面頰浮上一層淡淡的紅暈。
她如實說道:“我最近在幫少門主送飯,她對我很好,所以沒有人敢欺負我。”
這個回答出乎花厭的意料,她眼睛微眯。
“婁危雪?”
“是啊,少門主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她會叫我和她一起吃飯,在有人欺負我的時候,還會幫我。”
“少主你看,”玲溪擡起手臂,撩起袖子,原本傷疤的地方隻剩下一層淡淡的粉色,印在白皙的胳膊上,宛如胎記。
“多虧少門主給我的去痕膏,我這裡的傷疤已經快消失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疤原本是婁危雪弄的。
花厭眼底閃過一絲暗色,伸手摩挲着玲溪的傷痕,“玲溪你忘了嗎?你這裡原本就不該有傷。”
“我知道,不過少門主已經知道錯了,她還向我道歉,也在努力地彌補我。”
玲溪替婁危雪辯解,除了花厭,婁危雪是第二個對她好的人,她不希望花厭誤會婁危雪。
花厭并沒有因為玲溪的話,就相信婁危雪。
她皺起眉,“你不要被她給騙了,你忘記她之前是怎麼對你的嗎?”
“我沒忘,可是少門主現在對我真的很不錯。”
“這隻不過是她的計謀而已,她是想要你放下防備,然後用更惡毒的方法折磨你!你不能掉入她的陷阱中!”
“況且你覺得,如果婁危雪知道你是合歡宗派到雲霄門的卧底,她還會對你如現在這般嗎?”
“可……”
花厭抓住玲溪的肩膀,打斷她的話。
“難道你現在甯願相信婁危雪,也不相信我嗎?”
玲溪慌了,連忙解釋:“少主,你誤會了,你對我來說永遠是最重要的,誰也不能代替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花厭并未言語,隻是用深邃黑沉的眼眸直直地看着玲溪。
玲溪更慌了,眼眶很快紅了一圈,聲線顫抖。
“少主,我隻有你了,你相信我好嗎?”
淚水緩緩充盈玲溪的眼眶,她的眼睛濕漉漉的,說話帶上了哭腔,“我會聽你的話,你不要這樣。”
“少主,别不理我。”
花厭歎了口氣,伸手輕輕擦去玲溪面上的淚水。
“對不起,我把你弄哭了。”
“玲溪,我實在是太擔心你了。”
“沒事,少主,我沒關系的。”
玲溪搖頭,抹去淚水,嘴角強行扯出一抹弧度。
“我知道少主隻是太關心我了,我怎麼會怪你呢。”
花厭似是動容,将玲溪攬入懷中,不過在玲溪看不到的地方,花厭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眼神冰冷。
兩人溫存了好一會,花厭才放開玲溪。
“玲溪,今天我除了來見你,還有一件事,需要你配合。”
“什麼事情?少主你說。”
“今晚你不要去給婁危雪送飯了,我會代替你去送飯。”
原本花厭今日來找玲溪,是有其他事情要和玲溪商量的,不過看玲溪現在對婁危雪的态度,花厭改變了自己的主意。
玲溪隐約察覺到了一些,不安問道:“少主,你要做什麼?”
花厭安撫性地朝玲溪笑笑,“沒什麼,隻是一件小事,你不用擔心。”
怕玲溪繼續追問,花厭說道:“我在這裡已經好一會了,該走了。”
“好,”玲溪點頭,戀戀不舍地放開花厭的手,“少主你走吧,小心不要被發現。”
在走到門邊的時候,花厭側首囑咐:“記住我今天和你說的話,小心婁危雪。”
“我知道了,少主你放心。”
聽玲溪應下,花厭放心,邁步毫不猶豫地踏出玲溪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