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發現沈淮棠還在暗戳戳地往那夥人的方向看,疑惑道:“怎麼,後悔了?”
她意猶未盡地說:“他身材真好,看上去手感不錯,不過拒絕人家,也沒好意思問能不能摸摸。”
江未:?
“我呢?我還不夠你看的?”他氣急敗壞地把她的臉掰正,瞪着她說,“我是沒有胸肌?還是沒有腹肌?你看得少了?以前和現在,是誰在陪你遊泳?”
沈淮棠被他捏得臉都嘟起來,目光上下打量他一刻,慢吞吞地說:“那給摸嗎?”
江未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我要摸。”沈淮棠心平氣和地說,“你隻給看,不給摸,跟那個男的有什麼區别?”
江未下意識低頭,看一眼自己花裡胡哨的沙灘襯衣,下一秒惡狠狠地回神,真是一不留神就着了她的道。
沈淮棠此人,長相清冷,眼瞳漆黑,整個人透出一種無欲無求的岑寂感,怎知一開口就是如此狂言!
到底是怎麼說得出這種話的!
可見古話說得好,實在是人不可貌相!
沈淮棠卻趁此機會,偷偷摸摸地伸手解開他襯衣最下方的一顆紐扣,卻被猛地一拍手背:“動手動腳的!”
她嘟囔一句“真是小□□”,重新往沙灘上一躺,撇過頭去不看他了。
他往她身邊一坐,擰開飲料瓶蓋遞過去,沈淮棠半死不活地說:“我不喝了。”
江未好笑,這怎麼好像是他犯了錯誤?
“你這人,忒不老實。”他說,“大老遠看到你被搭讪,還以為你遇到騷擾,擔心你才着急趕來,怎麼還要占我便宜?”
“你别跟我說話。”她痛苦地閉上眼,“我現在滿腦子都是腹肌,摸不到就吃不下睡不着。”
江未屬實是被氣笑了,冷哼一聲,開始一顆顆解扣子,從最下面的開始。
随着襯衣散開,露出結實的腹肌與胸肌,他抓過沈淮棠的手,往上一按:“來,讓你摸個夠。”
沈淮棠半點沒有害羞的意思,從善如流地開始撫摸,細膩的指腹在他的肌膚上流連,似乎真的是在細細品味着手感。
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她柔軟的手也順勢揉撚,還主動地把另一隻手伸進去。
江未剛才還兇呢,此時耳朵已然紅透,在心率過速之前把衣服一摟,将她的手丢了回去,假裝正襟危坐:“到此結束。”
沈淮棠很失望:“不是說摸個夠嗎?”
他咬牙切齒:“你那是摸嗎!!”
“好吧,我下次注意點。”她回味地咂摸嘴巴,“明天什麼時候開始?”
江未眉毛一揚:“我這犧牲也太大了吧?而且治标不治本,找你搭讪的,這些天都第幾個了?”
“彼此彼此,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沈淮棠毫不在乎江未的酸話,他這麼個皮囊,放在哪裡都是發光體。
這麼鬥嘴,她終于笑了笑,不再逗他,拿過飲料抿一口,酸酸甜甜的冰鎮果汁慰藉她被太陽曬得有些熱氣的身體。
“那能一樣嗎?”江未十分不滿,“我也不跟你似的,饞别人身子。”
就在這時,沈淮棠忽然發現剛才的打鬧之間,一個小小的黑色片片從他沙灘褲口袋裡掉落,。
她伸手拈起一看,是一張相機的儲存卡,已經被掰成兩半。
“這怎麼掉出來了?”江未一摸口袋,低估道,“剛一路走過來沒有看見垃圾桶,要不然早丢了。”
沈淮棠打量片刻,耐人尋味地說:“看來剛剛買飲料那麼久,是做好事去了。”
江未笑道:“你怎麼确認是做好事?我明明損壞别人的私産。”
她說:“那就是那人活該的。”
對于沈淮棠百分百的信任,江未顯然很受用,唇角就沒下來過。
江未方才買飲料回來,瞥見有個鬼鬼祟祟的男人身影,正舉着相機對着單獨在沙灘上睡覺的沈淮棠拍來拍去。
他趁着那人拍完準備遁走時,從牆後閃出,一個肘擊,便将對方的相機搶到手。
那人暴跳如雷,轉頭卻被冰霜冷面的江未吓了一跳,卻還是罵道:“還給我!”
江未平日笑眯眯的,嚴肅起來倒像個煞神,壓迫感極強。他冷笑着翻看相冊,簡直難以入目,幹脆一記拳頭将那賊眉鼠眼的男人砸在地上。
男人猝不及防挂了彩,臉漲得通紅,趕緊爬起來要搶相機,還大喊着:“搶劫!搶劫!”
江未颔首:“行,我們去警局。”
說着就要拖着他走。
男人顯然知道自己沒幹好事,聽到警局瞬間遲疑,死活不肯走,卻還是底氣不足地重申:“你無權搶占我的東西!”
江未沒再跟他廢話,直接關機,推出儲存卡一個用力就掰斷,而後他将相機丢還給他:“再被我看到,就警局見。”
男人終于慌了,抱着相機一溜煙跑了。
江未看着他跑遠,這才蹲下身,撿起遺落的一張名片。
反正已經将此事解決,江未就不準備告訴沈淮棠,說了也是添堵。
結果他回來時,正好看見有個健壯的男人在與她搭話,并且她還投來求助的眼神,腦子裡瞬間就響起警鈴。
好在,這一次是他緊張過度。
見他不願說,沈淮棠自然也沒有追問,隻不過,見到儲存卡,她也将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她垂着眸子暗自笑笑,心想,在不動聲色替她解決問題這一點上,就算過了八年,江未也沒有變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