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人都沒有接話,片刻後,陸珊珊打破寂靜:“我覺得不是,你不該這麼想。”
“首先你配的上這枚戒指,卓家出錢對方出力,一場交易而已沒有配不配得上這麼一說。你以上的闡述都是自己想象之後的贅述。比起這個戒指本身的含義,是你賦予它的感情更重要,你喜歡卓淮森,愛屋及烏,所以它才變得獨一無二。”
“而且,你有現在的情緒,不就是因為不知道對方喜不喜歡你嗎?我覺得,或許他之前是不喜歡你的,但在之後的相處裡,他已經對你有好感了,于是才找人設計了這枚戒指。别那麼沮喪啊,這算是好事啊。”
溫束白剛想開口,另一面聽了許久的嚴暖兀然出聲:“但是你先别高興的太早。是有這個可能性,但是,在對方沒有明确說出口承認前,你還是要保持警惕和清醒的。不然這場戲你當真的情況下受傷的也隻會是你。偶爾騙騙自己可以,别騙太深了。”
“我知道…可能戒指的含義對我來說不一樣吧,起碼不應該以這種方式送出,跟我想象的出入有點大。”
“因為它承載了你不一樣的感情啊。酥酥,你難過,是因為你本身目的就不純粹。這件事你一開始就該明白的,誰在感情上下的功夫深,誰就越疼。”
她沒說話,隻是靜靜在燈光下看着那枚戒指,直到視線開始模糊,聲音略啞:“你們說我這樣做還有意義嗎?”
“世界上本就沒有那麼多有意義的事,就是會有些沒用的東西存在,隻要你喜歡它就有意義。就像你買那麼多盤子跟多肉一樣,沒有意義,能讓你心情好就夠了。”
陸珊珊接着道:“而且這也不能算沒有意義吧,你是在完成自己年少時的遺憾啊。更何況這時間連一半都沒過,你努努力,直接一舉拿下,不就沒後面那些難過了。”
溫束白啧了一聲:“你倒是說的夠輕巧,嘴巴一張一合就在一起了,那我、我又沒追過人,我怎麼知道…”
“珊珊你要理解她一下,這家夥平時都是别人追她,年方二八才經曆初春,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喂!”
明明沒說什麼,但卻莫名感覺自己被羞辱了,她不滿意地跟她們争辯着。
挂斷電話後,溫束白又看了會那枚戒指,然後挑了個合适的角度“咔”了兩張,上傳到自己的企鵝空間。
這還是她初中時建的号了,因為之後不常用所以現在等級也沒有很誇張。不過在她登回之後就時不時的在裡面塞圖,留作紀念。
她看了看以往的照片又翻了翻列表,視線凝住。還記得當時年少趕潮流加過一個什麼擴列互贊群,好友最多時候能上千人,隻不過後來這群人長大了,離線的時間也就越來越長了。
溫束白在一個空閑的下午将人差不多清了個幹淨,隻餘下寥寥數人,其中就包括“卓淮森”。
她點進頭像去看主頁,還是像往常一樣,空白一片。這号是當時網傳過來的,在“推銷員”極力推崇的衆多明星裡,她隻挑中了這個。
結果也就像衆多結局一樣,加了之後根本沒有回複,無論發什麼消息對方都照單全收但始終處于離線狀态。不過她本來也就沒報太大期望,時間一久,就當日記存放錄了。
溫束白看着那些未讀的消息,想了想,又打下一行字發送過去。
一夜無夢。
翌日清早,還在夢裡的她被電話吵醒,迷糊着看了一眼後懶懶接起:“說。”
“别睡了别睡了!起來看雪呀!下雪了!商庭初雪!”
陸珊珊的嗓門簡直能震碎她的耳膜。溫束白皺眉,含含糊糊說的話對面沒聽清,然後耳邊又炸起來一陣喊,這才磨磨蹭蹭地爬了起來。
拉開遮光良好的窗簾一看,外面天還是灰蒙蒙的,零零碎碎的雪看得并不是很清楚。溫束白揉揉眼,瞟了眼時間打着哈欠道:“你又通宵了啊?”
“昨天跨年嘛!而且你這家夥跨年居然睡那麼死,我們給你發那麼多消息硬是一個沒看到啊!”
“嗯嗯,因為我是年方二八的花癡小姐,通宵跨年什麼的已經不屬于我這個奔三的人了。”
她困倦地點點頭,倒是還沒忘記陰陽。
嘚吧了扯了兩句後,溫束白又躺回被窩,隻是睡意被這麼一打岔,一時間還有點續不上了。她左右翻滾,躺了一會後,裹着被子蠕動下床,然後走到了陽台。
雪應該是剛下沒多久,都沒積起來。站了兩秒,掏出手機咔了兩張然後迅速地滾回了被窩。暖意裹挾下,她強撐着修完那兩張圖,然後發送出去。
今年元旦在周六,街道上都沒什麼人。卓淮森坐在候機廳裡閉目養神,口袋裡的手機震動兩下,他拿出來看到消息的那一刻眉目柔和下來。
溫束白:-[圖片][圖片]
-下雪啦!
他放下交疊的長腿,走向窗戶,也拍下了兩張發過去。
-嗯,看到了。
鬧鐘在她有意識響起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離跟人約定的時間不足半個小時。
溫束白瞬間彈起,連拖鞋都沒穿好就沖進了衛生間:“啊啊啊啊又要遲到了!!”
五分鐘穿戴完畢坐上網約車時,她才注意到那條被自己忽略的消息,點進去後嘴角揚起了一瞬,放大照片看了看,保存完後才問道:你不在家嗎?看到機場标志了。
那邊趕着回了一句:“嗯,出一趟差,明天大概就能回來。馬上要滑翔了,我關機了,之後聊。”
明知道他現在看不到,但溫束白還是回了話。關了手機,她降下一點玻璃窗去看外面的景色。小雪還在下,不過很明顯勢頭已經變小了很多,大概一會就要停了。
她靠在窗口,閉着眼感受着那一絲絲湧入的涼意,笑意淺淺。
之後也再難忘記,1月1号的這天,商庭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