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機定格住的照片是幾個人在打小熊的時候。他拿着槍，眉目柔和的看着女孩抱着小熊又驚又喜的模樣，臉上帶着輕淺的弧度。周圍人身影模糊，暖色映照下，仿佛這一刻能夠永恒。

卓淮森盯着這張照片看了幾秒後才切了其他的畫面，左右翻看兩張，遞過去相機的同時道：“把照片發我一份。”

屋内的溫束白還懵着，剛剛他的出現就跟夢一樣。她低頭看看自己，衣服還算得上完整，隻是外套還有一半挂在肩上，而圍巾被丢在一邊被小熊坐在下面，此刻正朝着她笑得憨态。

等等，她是不是醒的不是時候？

不對，他要對我做什麼？？

終于響應的大腦立刻警覺起來，坐着半天回憶了之前所做的一切，良久後才起身，挂好圍巾和外套後抱着睡衣走進了洗漱間。

睡意被這麼一攪和也散了個七七八八，溫束白翻來覆去滾了一會，心裡實在亂，幹脆去撈手機。

翻了一圈又回完消息後，她瞄向時間，輕輕抿唇。仰頭看了會天花闆，她掀了被子起床，套上外套拉開房門，移步到走廊欄杆邊目光落在下面。

客廳裡坐着的大部分都是長輩，大家都在聚精會神看着電視裡的節目，一時間除了節目聲音聽不到其他。視線輕掃，落在站在一旁平靜喝水的人。

似乎有所感應，在看向他的那一刻，卓淮森也擡起頭回視過去。溫束白一驚，下意識彎唇輕輕點頭，随後立馬轉身離開，快步走向寝室的樣子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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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卓淮森端着一杯水敲響了門。

他把水杯遞過去，問道：“沒睡着嗎？”

“嗯、嗯。現在不太困了。”

溫束白抱着杯子坐在床邊，連外套也沒有脫。

“嗯，再過幾個小時就可以吃飯了，早飯是餃子和湯圓。”

“好。”

話音落下沒再回複，兩人一站一坐，正要尴尬時。卓淮森掏了掏兩口袋，然後上前一步屈膝半跪，看向她，将手裡的東西遞過去。

“嗯？”

“壓歲。”

“…欸？”

等會、等會？你說面前這堆快要捧不住的現金是壓歲錢？？

“這這這也太多了，我不能要…”

“這是長輩們的一點心意。”

“可、可是這——”

“之前你睡着了，大家不能親自給你就讓我先收着了，如果我再帶着它們下去、”

卓淮森頓了一下，略帶無奈地歎道：“可能會被以為我私吞你的壓歲錢。”

溫束白為難地看這那一捧紅色方塊，艱難開口：“那、那咱兩一人一半？我分給你的就不算是私吞了吧。”

“行，先放你這裡，我不好帶着，等過了今晚再說。”

雙方各退一步，看卓淮森妥協了，她也松了口氣，把身旁的枕頭拿起然後一塊一塊放進去。想到手機裡父母的轉賬，不由得輕笑自嘲：“明明都是快要奔三的人了，居然還收壓歲錢。”

“長輩對晚輩的關心與祝福，什麼年紀都不算大。”

想了想，覺得也對，溫束白點點頭：“說的在理。你們家每年都會這樣嗎？”

“差不多。”

等快要鋪完時，她才猛地想起，轉頭道：“小穎有沒有睡着？”

“十幾分鐘前回了卧室，怎麼了？”

“我也準備了壓歲錢，是給她的，這怎麼辦？過了今天就不算壓歲了吧？”

溫束白将口袋裡的紅包拿出來，語氣急切。之前一直沒來得及，本來想回來再給的，誰能想到她在車上居然就這麼睡着了，時機白白就錯過了。

“沒事，我等會拿給她。這個點，她應該還沒睡。”

“是嗎？那你快去吧。”

帶着這份壓歲錢，卓淮森輕輕叩響卓穎的門。

很快，溫束白的手機上收到了一條來信，正是卓穎的。

對方似乎很高興，啊和謝謝還有感歎号占了有三行還多。

回完她的消息後，溫束白從列表裡找到另一個人，點開聊天框。

轉賬消息後面跟了一句：是壓歲錢，希望你新的一年快快樂樂、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新年快樂。

正在跟卓穎視頻聊天的這邊，秦芸看到消息一怔，随後笑着回了句：謝謝酥酥姐姐。

“…嗯，那這麼看來她至少不會貪财。”

“可我還是覺得奇怪。總覺得，不像其他情侶那麼親密。”

“每對情侶都有自己的相處模式，不用一味按照别人那樣的甜蜜來對比，畢竟不是一樣的人，不是嗎？”

“這倒是。”

卓穎捏捏下巴，贊同地點點頭。

“再看看吧，如果是假的，我就不信我會抓不到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