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見證一些重要的事。”黑衣人說完，回頭看着台下的的芸芸衆生，“在下面的人都是普通人，但他們相信我，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你蠱惑了他們。”

“呵——”黑衣人拉長了語調，“你可以說我蠱惑他們，可他們不過是在末世尋找一些慰藉罷了，他們的身體很脆弱，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自然希望有強大的救世主來保護他們。”

肖與楚氣憤，“我不知道誰能保護他們，但肯定不是你。”

“你說的沒錯，我肯定不能保護他們，但我能讓他們往後的生活都沒有痛苦。”

黑衣人說話說得輕飄飄的，讓肖與楚覺得不妙，“你……什麼意思？”

“你說呢？”黑衣人的嘴角露出詭異莫測的笑容，他的嘴裡念念有辭，似乎是在念什麼咒語。

這時肖與楚看到平台下的人，突然齊刷刷地面向了另一個方向，其中幾個人像是受到了誰的指揮一樣，往那面牆走去，而在那面牆便，是通往停機平台的樓梯，他們一個接一個地走上了那個樓梯。

肖與楚幾乎是在零點零幾秒之間就明白了黑衣人的目的，他要是殺了這些人，至于方法，如果沒猜錯，是想讓他們自殺。

“你住手！”她咬着牙制止道，“既然害你的人是我，你找我算賬就行了，不要害這些無辜的人。”

黑衣人不屑地哼了一聲，“這會兒，你倒是憐憫起這些人來了，當初你要是不那麼自私，不躲到這個時空，恐怕這個時空還不會變成這樣，你害了多少人，你數得過來嗎？這幾個人在你的賬本上來說不算什麼。”

“你沒有必要殺他們……”肖與楚看着那些人帶着神秘的微笑往樓梯上走，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要你精心保護的地方和人都滅亡，這就是你當初對我做的。”

肖與楚頭暈目眩，她聽到地下傳來撲通一聲，為首的那個人直接從樓梯上跳了下來，接着，又有第二個，第三個……

肖與楚不敢往下看，她瞥了老鐘和小野各一眼，老鐘那張疲憊不堪的臉上此刻更加絕望，他閉上了眼睛，好像是在等待命運的審判。而小野，她在發抖……

此情此景，讓肖與楚很想不顧一切沖過去，把黑衣人推下平台。

可她又知道，她做不了，任何行動都可能給小野和老鐘帶來危險。

就在她内心焦灼之時，突然看到對面樓梯邊的一扇門打開了，從門裡沖出來幾個人，那幾個人攔着那些要跳樓的人。

肖與楚認出了他們，是窦非，還有幾個士兵，他們的抵抗在那些執意要死的人面前顯得有點徒勞，他們對窦非還有那幾個士兵拳打腳踢，像是跳入水中一樣落在了冰冷的地闆上。

肖與楚看不清窦非的表情，但她看窦非趴在欄杆上的狀态，就知道他一定很憤怒，槍戰在頃刻間爆發，肖與楚又眼睜睜地看着窦非帶着受傷的士兵撤離了那裡。

“天真。”黑衣人冷淡地吐槽了一句。

地上的人們對同類的死去，毫無知覺，他們甚至虔誠地跪了下來，對着黑衣人膜拜。

“看見了嗎？就算我這麼對他們，他們依然覺得我是他們的神。”黑衣人對肖與楚說，“你是不會得逞的，這個時空終究會覆滅，變成一片死寂。”

“不會的。”小野頂撞了一句，她定定地看着肖與楚，笑了。“既然我過來幫你，就不會讓這個時空變為死寂。”

“小兔崽子，你想幹什麼？”黑衣人咬緊牙關。

“我知道你是誰。”小野不慌不忙，“你是巫族，你的種族靠的是蠱惑，但這蠱惑對意志強大的人無效。”

“你是誰？”黑衣人惶恐。

“這麼多的時空中隻有一個時空知道你們的底細，你還問我是誰……”小野搖了搖頭，“我開始還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但現在清楚了，你就是幫兇。”

“你胡說八道什麼？”黑衣人氣得龇牙，“她就是個爛貨，是她先背叛了我！”

小野嘿嘿一笑，扯下身上的布包。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什麼恩怨，但是你已經害了這麼多無辜的人了，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

“小崽子……”黑衣人氣得七竅生煙。

說時遲那時快，小野突然把包扔給了肖與楚，她沖肖與楚笑了一下，就朝平台下跳了一下去，果斷決絕，沒有絲毫猶豫。

“嘭”的一聲，爆炸的聲音在這個空間裡回蕩，肖與楚捏着那個布包，目瞪口呆看着小野剛剛在的位置，那裡已經是空蕩蕩的一片。

肖與楚跑上前，隻看見地上有一灘血肉模糊的屍體，還有一地的血花。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壓抑在肖與楚的心頭，還沒等她悲傷，身後又傳來了一聲槍響。

肖與楚回頭一看，老鐘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也死了。

事情的發生就在幾十秒之内，肖與楚也幾乎在幾秒中間就明白了這兩個人的意思，他們都不想成為累贅，所以選擇了這種方式

結束。

頃刻之間，那些士兵都消失了，肖與楚撲在黑衣人身上，兩人一起朝地面上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