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則易意外,沒想到這兩個人之間竟然是認識的。
面面相觑半天,周忱肅先開口:“進來吧。”
許則易将紅酒遞給他:“給你的。”
周忱肅接過紅酒,示意他随便坐,轉身去了廚房,眼中一瞬間的失神被許則易捕捉到。
看兩人剛才的反應,應該是交情匪淺,但因為某種原因互看不順眼,才會有的反應,可現在看周忱肅失魂落魄的模樣。
許則易對自己的判斷拿捏不準了。
一遇到談最,他的判斷力很容易失調,分不清好賴。
許則易脫下外套,又摘下袖扣裝在西裝口袋裡,把衣服塞到談最懷裡:“暫時幫我保管。”
談最拉住手腕:“你去做什麼。”
許則易把襯衫衣袖挽了一遍:“去看看需不需要幫忙。”
談最解釋:“我們之間沒有關系,他是簡崧父親的男朋友,他們之間的事情很複雜,除了傳言那些,我知道的和你沒區别,今天在這裡看到他,我也很意外。”
許則易一愣,沒想到談最會主動和他說。
談最主動和他解釋,剛剛心裡一閃而過的疑惑與好奇被談最輕輕托起放下,他一下安心不少。
許則易思考半晌,“我去和他說一聲現在就走。”
簡崧和他那位叔叔的事,許則易也聽說過一些。
當年簡崧父親離世後,父親的男朋友将他帶回家收養,沒過幾年簡崧将這位身為集團掌權人的叔叔趕出公司。
許則易隻當這些是道聽途說的消息,沒有怎麼當真,更沒想到是真的,而這個人竟然是周忱肅。
許則易想确認一件事:“當時,你有沒有幫着簡崧一起。”
他知道他們那群人都會互幫互助,如果談最幫了,今天帶着談最上面簡直是給周忱肅添堵的。
談最:“有過一兩次,簡崧提出要求我不能不幫。”
早知道他們之間有這層關系,許則易今天說什麼也不會帶着談最上門拜訪。
許則易思考半晌:“我去和他說,我們現在離開。”
談最:“行。”
許則易微微颔首,去廚房找周忱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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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忱肅靠在中島台邊,從口袋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支咬在嘴裡,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見他過來抽了一支出來遞給許則易。
許則易:“想來和你說一聲,我和談最先回去。”
“咔嚓——”一聲打火機的火苗竄動,很快又暗了下去。
“談最都和你說了?”周忱肅吸了一大口煙,緩緩吐出,青灰色的煙霧沿着他貴氣自帶高傲感的五官往上飄,看不清表情和情緒。
許則易颔首:“都說了,怕他在這裡待着你胃脹。”
周忱肅彈了彈煙灰:“不用,留下吧,談最影響不了我什麼。”
許則易不知道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但比起簡崧,他和周忱肅關系更好,私心上更偏向他:“有需要你說一聲。”
“已經過去,不想追究,”周忱肅自顧自的說,也不知道是在陳述,還是在回應往事,扯了扯嘴角:“談最和他關系很好,我現在并不想讓簡崧知道我在什麼地方……要是真被他知道,我又覺得是件好事。”
雪白細長的香煙在許則易骨節分明修長的指節來回滾動管變換位置,一個沒注意掉到了地上。
許則易彎腰撿起,将香煙丢進垃圾桶:“你說什麼。”
許則易認識周忱肅三年,他最欣賞的是他身上的灑脫随性。
他從來沒有見到過,周忱肅外放的情緒變化以及無所适從糾結的模樣。
許則易的狠辣藏在微笑中,典型的笑裡藏刀,周忱肅的狠辣是被凍在千年冰封的湖底,不顯山不露水,不到最後,根本知道發生什麼。
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與表情,将這麼明顯的情緒展現在外人面前,讓人随意知道他當下的心情,根本不可能在周忱肅身上發生。
周忱肅頓了頓,自我嘲笑道:“沒什麼,隻不過是一筆孽債,不提也罷。”
觑了許則易一眼:“你和談最,是玩玩還是真心的。”
許則易實話實說:“沒打算玩。”
周忱肅沉默半晌,才回答:“他不是你的良配,他……”
“哥哥,我也來幫你。”談最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廚房,邁着長腿走進廚房,走到許則易身邊。
“我去抽支煙。”周忱肅将煙撳滅,主動給他們騰地方。
談最幽幽道:“哥哥,也覺得我們不是彼此的良配?”
“隻要是我想要的,都會抓在手裡。”
談最嘴角輕輕揚起,露出得意的小表情:“我喜歡哥哥的回答,要是哥哥隻有我一個人,就更好了。”
許則易反問:“我還有誰?”
“哥哥是沒有其他人,但真的太招人了。”
許則易失笑:“我的錯。”
談最伸手拿過一旁的圍裙替許則易系上,許則易被吓一跳,正打算躲,被談最扣住腰抓回來。
“哥哥别亂動,這樣我沒辦法替你系圍裙。”
許則易試圖将圍裙拽下來,談最拉住圍裙兩側,一拉,他整個人失去重力往後一靠,整個人撞在談最結實的胸膛上,動彈不得。
“談最。”許則易氣急敗壞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