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接下來,談最外出參加一個商務活動,兩天沒有在家,許則易也沒聯系上談最。
一直到七夕當天,還是沒有任何消息,連經紀人和助理都不知道他人在哪兒。
今天的所有工作都提前排開,難得閑着沒事幹,許則易在家裡看電影,電影進入最重要的高.潮部分,談最的電話進來,給了他一個地址讓他過去找他。
這個地址是老式的高檔住在小區,住在裡面的人非富即貴,不是有錢就能買得起的。
許則易第一直覺亮起了紅燈,下意識詢問:“怎麼讓我到這裡來?”
談最對這樣的質問不滿意,但還是耐着性子回答了:“今天七夕,我想和哥哥一起過。”
許則易那一點狐疑被談最的‘想一起過’吹得七零八落,他抓起外套起身往外走:“稍等,我馬上過來。”
談最笑:“我等哥哥。”
今天七夕又正好趕上了周末,出行的人特别多,導航多出地段顯示出車輛擁堵的紅色,許則易跟在車流中緩慢移動着。
等車移動的間隙,茉莉花的清香順着風飄進車廂,許則易順勢看了過去。
兩側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一起過七夕的情侶們手牽着手漫步在街頭,路上還有鮮紅色的玫瑰花在賣,地鐵口還有小姑娘在穿茉莉花手串在販賣。
許則易将這一幕的人間繁華,拿手機記錄下來發給談最:【我看到的風景,也想給你看。】
這些年,他一直在趕路,确實沒有看過周圍的風景,也不适應停下來,感受慢節奏又懶散地生活,但談最說了,他會适應,慢慢停下來,陪談最看看。
發出的消息猶如沉入湖底的石子,并沒有收到談最任何回應。
車流終于開始挪動,許則易跟着車流緩緩往前開,開出最繁華的商業地段,行人明顯的減少,車輛的速度也提了起來。
走走停停,足足開了兩個小時,許則易才到了目的地。
小區有門禁,他的車牌沒有錄入進去,門口保安并不臉熟他也沒辦法放行。
許則易進不去,隻好打電話給談最,讓他出來接一下自己。
談最直接挂斷電話,回了消息過來:【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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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一會兒,保安替他開了小區大門,示意他可以開進去。
開到路口,遇上了站在那裡等的盧力原,在他的帶領下,許則易将車開進談最家的地庫,又跟着他來了别墅餐廳。
盧力原:“許總,談哥在裡面。”
許則易有很多疑惑,馬上就能見到談最,他打算一會兒直接問他,而不是從其他人嘴裡知道談最的任何事。
許則易将門打開,一個陶瓷杯朝他飛了過來,他連忙躲開,陶瓷杯擦過他耳側,在腳下摔個四分五裂。
在看清主座上的那人後——
許則易愣住,談信浔表情空白一秒,顯然沒想到談最會給他來這麼一出,一疑惑詢問,一強壓怒意,兩道灼熱的視線同時看向談最。
談最直接忽視,拿過手帕漫不經心地擦了擦手,氣定神閑拉過一旁的椅子和他打招呼:“哥哥來了,過來坐。”
顯然當下的情況,除了談最,誰都不知道。
談最沒有告訴自己的父親他要來,也沒有告訴他,今天七夕不是兩個人的約會,而是來見他父親。
談信浔臉上黑到不能再黑,從剛剛進門時的狀況,兩人很有可能在他來之前就在吵架了。
在誰都不知道,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就這麼措不及防的見面,又是在争鋒情況下碰面,之前發生什麼樣的情況,他完全不清楚。
許則易一時半刻都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這個棘手的問題。
見許則易站在原地沒動,談最起身走過來,牽着他的手,安排他在身邊坐下,讓傭人給許則易拿來碗筷。
談最主動和父親介紹:“爸~這就是許則易,你們兩個應該能聊到一塊,所以我特意叫他過來和你,好、好、談、談。”
他和談信浔都是見慣大場面的人,很快恢複原狀,看不出任何情緒。
談最談談一笑:“說不定,聊着聊着,就覺得許則易做您兒子,比我更合适。”
談最不僅沒有任何解釋,還煽風點火。
他這是生怕火還不夠大,燒得不夠旺?
許則易放在膝蓋上的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疼痛感讓他瞬間回神。
他揚起标準版的社交笑容,微微颔首和談信浔打招呼:“談董,冒昧登門拜訪十分抱歉。”
“許總,久仰。”談信浔嘴上客客氣氣回應着,冷淡的居高臨下打量着許則易:“許總,我很欣賞你的行事作風,你向來冷靜理智,利益為先,你應該很清楚,我們這樣的家庭是不可能容忍一個男人進門,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和談最一起胡鬧。”
許則易一下子明白,他們進門之前在吵什麼。
知道了大緻情況,他就有對策。
雖然沒有一切能阻止他和談最在一起的決心,但作為成年人。
無論對方是不是站在高位,他都不可能去對抗,鬧得血雨腥風,對抗解決不了本質問題。
他更不可能和對方容重的宣布,告訴他,他非談最不可,失去誰就不能活。
這樣的答案,在談信浔這樣一個大半輩子都經曆血雨腥風的人來說——
實在顯得過于幼稚,也根本不現實。
就算不現實,許則易還是想将最誠實的想法,告訴眼前這個坐在高位的男人:“談董,對待這段關系,我并不覺得在胡鬧。”
談信浔輕笑一聲,要多嘲諷又多嘲諷:“許總,你沒在胡鬧,那又為什麼,利益為先的人,突然愛一個愛到無法自拔,這樣的答案,你自己信?!”
許則易:“我和談最簽過協議,我們之間沒有利益牽絆。”
他的言外之意是告訴談董,他并不是因為他們家的資源接近談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