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管許則易做什麼。
談最:“……”
洛昱敬知道談最不在意許則易,如果在意,他也不會找許則易的麻煩:【他要惦記我的人,我不會放過的。】
談最眼神僧冷:【我和你說過,别動許則易,你的表哥你自己管好。】
洛昱敬詫異:【你不是不在意?】
談最耐心告罄,更不想和洛昱敬讨論這件事:【你的表哥自己管好。】
洛昱敬:【行,我知道了,不會動他的。】
前方紅燈,司機跟着一長串看不到盡頭的車流停了下來。
這個路口是個繁華商業街區,本就堵車嚴重,加上前方紅綠燈加成,一個紅綠燈,要等上五六七八分鐘。
談最百無聊賴地看偏頭看向窗外,隔着一條街,他看到許則易和洛敬塵站在餐廳門口,路旁的樟樹下,面對面笑着聊天。
小半個月不見,許則易依舊是那慣常的白襯衫和黑西褲,白襯衫的衣袖挽到手臂上,清冷又随性。
不知道是不是隔太遠的緣故。
談最總覺得許則易清瘦單薄了許多,不知道為什麼,他莫名的有一種錯覺,可能一陣大風刮過,許則易就會消散在風中。
兩個人不知道說些什麼,許則易嘴角輕輕揚起,轉頭和洛敬塵搭話。
随後,洛敬塵非常紳士的提許則易拉開後座車門,替他擋住門梁,他坐進車内後,洛敬塵才松手。
而後,洛敬塵彎下腰,整個人身體被車頂擋住,看不清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綠燈不知道第幾次亮起,他們的車總算能開過這個煩人的紅綠燈,司機跟随前方車流往前開,随着車子往前挪動,光線透過不遠處的廣告牌折射進車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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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沒應酬,該處理的事也處理的差不多,許則易不想這麼快回家,他開車去了附近的遊泳館,打算消遣些力氣。
之前和談最在一起時,雖然他回家的概率不定,但知道他可能回來,每次回家和開盲盒一樣,心裡總有些期待。
要是談最沒回家,他就會失落。
而現在回家,一片漆黑,什麼都沒有,可談最增進存在過的痕迹,根本沒辦法打散,每次回家,許則易都會習慣性的去猜測談最今天會不會回來。
但下一秒,反應過來,兩個人早已經分手。
不想被情緒和習慣左右,許則易現在甯可不回家。
他并沒有去常去的那家泳遊館,特意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店開一間房,而後乘坐電梯下樓。
特意換了一家酒店遊泳,原因說來可笑,談最常年光顧那家遊泳館,是怕萬一遇到他。
談最現在劇組拍戲,碰見的概率可能不夠大,但謹慎小心些總沒錯。
既然分手了,那便不要再見了,多見一面都難受。
一個半小時後,許則易遊完泳出來,又給自己點了一支煙,擡步往電梯口走去。
運動完,加上尼古丁的加持下,他的大腦暫時被多巴胺覆蓋,整個人松弛了許多。
許則易要乘坐的電梯穩穩的停在他所在層,“叮”地一聲脆響,電梯門緩緩打開,談最那張痞氣又帶着少年感的臉撞進他的月牙眼裡。
許則易完全沒想到能在這裡碰到他,整個上海這麼大,帶泳池的酒店這麼多,他竟然能在這裡遇到談最。
四目相接的那一瞬,許則易的呼吸漸漸加重,鈍痛感再次從心髒處蔓延開來,向四肢百骸流去。
隻要碰到談最,他的那些克制、理智統統不存在,如同被吹爆的氣球,瞬間炸掉,變得支離破碎,隻剩下一堆殘破的塑料橡膠皮。
許則易強迫維持着自己的狀态,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随意,他朝談最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
談最擡起腿,一步一步地走出轎廂,等他徹底出來,許則易才擡步走進去。
他不想和他待在同一個空間内,更何況是能将一切的情緒與感官放大逼仄的電梯内,會被溺斃而亡的。
擦肩而過的瞬間,即将走遠的瞬間,許則易暗自閉上了眼,下一秒,手臂被人拉住。
許則易深吸一口氣,側目看過去,盯着他,張了張口,什麼也說不出來。
談最也是。
寬闊的走廊裡暖黃色的燈光,打在兩個人的身上臉上,兩人目光相接,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寬闊的空間,一度沉默沉默,再沉默。
隻有不知道有誰需要,再次摁動電梯,電梯上行發出的金屬碰壁聲。
……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久,平靜的氛圍被刺耳的來電鈴聲打斷。
談最接起電話,對面郁止停開口:“談最,出什麼事了,怎麼還沒到?”
談最松開抓住許則易手臂的那一雙手:“馬上就到。”
伸手有腳步聲傳來,許則易回頭看去,郁止停從拐角處拐出,朝他們走過來,看到他的一瞬間,郁止停微微詫異,不過很快過去。
郁止停走進,笑着和許則易打招呼:“許總也在這裡。”
許則易微微颔首,算作回應。
郁止停盯着目光一直定在許則易身上的談最,十分善解人意地問:“要不我先過去,你和許總再聊聊。”
談最收回視線:“不用,我們走,王總還在等我們。”
他從許則易身側走過,郁止停跟上談最的腳步,兩個人并肩往走廊盡頭走去,許則易看了一眼,避開視線,重新摁了電梯。
再也沒回頭。
路過拐角時,談最停下腳步,再次回眸,看着許則易走進電梯,消失在他的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