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沒有關系了,所以他有什麼好介意的。
“談最,死纏爛打不是你的性格,”許則易指着門口,送客:“我要休息了,請你離開。”
談最對他毫不在意沒有任何感情,哪怕曾經的柔軟屈服誘哄都帶着戲弄他的目的。
可他不是,他這人在商場上被泡得沒了多少真心,但和談最,他絕對真情實意真感情。
許則易不知道談最為什麼突然又變了态度如此親近,他不想猜也懶得知道。
他現在隻想談最快點離開,不要出現在他面前,不要這麼輕聲細語溫柔地和他說話。
這樣隻會讓許則易想到付出感情被戲弄,提醒他真誠的愛,如此廉價,可以随意被踐踏。
曾經純粹美好的過往回憶已經被談最炸得一幹二淨,連廢墟都沒了,他不想談最繼續刨下去。
談最眼裡的溫柔與期待一點點黯淡下去:“你現在不想看到我,《未完待續》呢?你還是要看見我。”
他的意思是《未完待續》是星耀的項目,許則易是CEO,他肯定會到劇組探班,兩個人将關心弄成這樣沒意思,顯然許則易不這樣認為。
“如果半年之後《未完待續》如果你沒有進組,我會聯系法務部起訴你,當然我知道你賠得起。”許則易凝視着談最,眼裡毫無溫度:“不過,你最好不要怎麼做。”
談最心裡咯噔一下,許則易原先那雙盛滿星光溫柔的月牙眼裡,是他從沒有見過的冷意,如同西伯利亞冷風過境,滲透進骨髓裡,冷意無處可藏。
他不怕任何人給予的壓迫感,也沒人敢給他。
而遇到這樣的反應,談最第一反應不是生氣,還是他自己也搞不懂的情緒。
兩人相顧無言,所處的環境又一次陷入讓人窒息的安靜。
許則易深吸口氣,伸手關上了門,談最動作比腦子反應更快,伸手擋住門口。
如果不是許則易反應快,談最的手就被門夾了。
沉默片刻——
“如果來一次,你的手被夾斷,我都不會管你。”這一次許則易先開口說話了,隻是語氣裡沒什麼情緒。
談最沒理他,許則易當他默認,再次關上門。
“等等。”談最出聲阻止。
“還有事?”
談最伸手摸進口袋,想摸出煙點上,他最近煙瘾有點大,但想到許則易就在眼前,他沒點,将煙放在手裡把玩。
他道:“少和洛敬塵接觸,洛昱敬瘋起來沒個數,你惹不起他。”
許則易依舊沒有什麼情緒:“謝謝提醒。”
門一點點關上,一直到談最徹底看不見許則易許久,談最還是盯着緊閉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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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腿麻,談最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一直站在許則易的房間門口,竟然一直沒動。
他覺得自己真是有病,竟然和雕塑一樣,站在許則易房門口一動不動許久。
離開前,談最再一次打電話給錢經理:“找一個醫生過來替他看看,有什麼事告訴我一聲。”
錢經理應下。
轉念想到許則易可能不會領情,還讨人嫌棄,他何必做這樣毫無意義的事,又一次喊住錢經理:“等等。”
錢經理問:“談總還有什麼事要交代。”
談最說:“不用了。”
錢經理沉默片刻,應下。
談最捏了捏眉心,頭又開始疼了。
最近他的狀态實在不太對,被許則易影響了情緒晚上睡不着不說,連白天也神思恍惚。
這樣下去可不行,他又不是非許則易不可,他也不是他的唯一。
談最打電話給簡崧,對面很快接起:“有沒有空,出來喝一杯。”
簡崧,“有。”
談最吩咐簡崧:“多叫幾個人過來陪我們一起喝。”
簡崧覺得稀奇,談最找人喝酒一般隻和他們一起,或者待在家裡,幾乎不會找人過來作陪,“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談最沒有直面回答他的問題:“一會見。”
半個小時後,談最到了會所包廂,簡崧坐在沙發上,身邊一左一右圍着兩個漂亮精緻的小男孩,一個給他倒酒,另一個給他往嘴裡喂水果。
談最輕嗤一聲:“你還挺會享受!”
簡崧揚揚下巴:“吃飽了撐的。”
“其他人呢?”
“阿敬忙着搞定他表哥,小奇被家裡抓去相親,都沒空。”
談最剛坐下沒多久,另一個小男孩挪過來,給他遞來一杯酒,男生白白淨淨,看起來幹淨又清爽,沒什麼特别的,除了那一雙月牙眼外。
談最多看了兩眼,小男生擡眸看過來,一瞬月牙眼撲閃撲閃的,看起來嬌羞極了。
談最伸手接過酒杯喝了兩口。
是很漂亮,嬌嬌軟軟的,那一雙月牙眼生在他臉上,更加嬌軟柔和似天生為他而生,很好,但太膩了,沒意思。
小男生見他一直在自己以為談最對自己有點意思,十分開心挪過去,緩緩靠在他身上,他伸手搭上他的腿,下一秒手就被談最攥住打開。
“别碰我。”
“談總?”小男生眼睛瞬間紅了,看起來既害怕又無辜,像一隻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小奶貓,看起來可憐極了。
談最不耐煩地蹙了蹙眉。
一旁簡崧看到這副模樣看熱鬧不嫌事大,煽風點火,他挑挑眉:“這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又軟又甜的小男孩,我怕你不喜歡,特意找的,找了很久,快哄哄孩子啊~看起來多可憐。”
談最看向不怎麼懷好意的簡崧:“你什麼意思?”
簡崧:“我不是按照你的意思做了,這是……不滿意?”
談最再次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我也不是什麼人都要的。”
簡崧擺了擺手,示意讓人出去,人走後,他才開口:“還惦記許則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