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被挂斷,談最緊接着打了第二個,許則易接着挂斷。
緊接着談最的短信進來:【哥哥,接電話,我有事要說。】
許則易掃了一眼短信,直接删除,一并将号碼拉黑。
他不是會逃避解決問題的人,可現在——
和談最多說一句話,除了難受,讓心情更糟糕之外不會再有其他,更何況,他不覺得和談最還有什麼可以談。
他們之間隻剩下殘破的廢墟,廢墟之上也建不成城堡,如果能重新建也不是原來的。
不,或許一開始就沒有什麼城堡,那隻不過是他誤将海市蜃樓當成城堡。
是他,過于天真。
竟然會有不切實的幻想。
活該被騙,被戲弄,怪得了誰?!
喉嚨又幹又澀,像是萬千螞蟻爬過,又麻又痛,難耐的要命。
許則易抽出一支煙點上,一個沒控制住,吸了一大口煙。
苦澀的尼古丁滾過喉嚨,他被嗆得連連咳嗽,眼淚都被嗆了出來,眼前一片恍惚。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林洛推門而入,許則易連忙将視線頭像另一側。
林洛趕緊上前關心道:“許總,你沒事吧。”
許則易夾着煙的手晃了晃,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林洛:“我去給您倒杯水。”說罷,連忙退出辦公室。
原本常年通透的南面落地窗,百葉窗拉了下來,将窗外震撼的景色以及談最顯眼的廣告牌擋在外。
卻擋不住透過百葉窗的縫隙鋪進室内,形成一道又一道的網格的陽光。
許則易盯着空氣中漂浮的塵埃,苦澀笑笑。
真的太狼狽了。
隻幾分鐘的功夫,林洛端着水杯,放到許則易面前,“許總,水。”
溫水緩緩地滑入喉嚨,被嗆得那股難受勁降下來許多。
林洛:“您沒事吧?”
“我沒事,”許則易淡淡一笑:“你可以開始了。”
林洛開始彙報工作。
結束後,他再次看向許則易:“許總,您臉色不是很好,确定沒事,需不需要去醫院看看?”
許則易:“沒事,你去忙,有事會叫你。”
林洛一步三回頭的離開辦公室,許則易笑出聲:“林洛,你這是在做什麼,我臉上有花,要你這樣看?”
林洛:“臉上沒花,但有字,寫着要好好休息。”
許則易:“你最近心情很好啊~還學會調侃我了。”
林洛離開後,許則易借着忙手頭的工作。
一直忙到暮色降臨,許則易才結束目前手頭的工作,讓林洛備車去酒店。
今晚《誘他》劇組殺青宴,他得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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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兩天就是平安聖誕夜,街道兩側商鋪已經換上了五彩斑斓的聖誕裝扮,不知道是哪家店鋪的聖誕歌,響徹整個街道。
整個城市都在聖誕的氛圍内。
七夕那天的約會有些糟糕,還進了醫院。
許則易原本打算今年聖誕和談最好好過,剛好《未完待續》上映,他們可以一起看,看完可以在附近商圈逛逛,看看有沒有合适的手表,給談最買一塊。
然後,去吃飯、做i。
和千千萬萬個注重節日儀式感的情侶一樣。
過一個難忘的聖誕,兩人一起在跨年夜過談最的生日,然後迎接新的一年。
一想到之前那些安排,許則易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車子停穩,一旁林洛喚他:“許總,我們到了。”
許則易回神,帶着林洛一起進了酒店。
人已經差不多來齊,就等許則易到場,《誘他》主創團隊起身迎接,趙導上前一步:“許總,辛苦你過來一趟了。”
“趙導太客氣了。”
簡單寒暄一番,許則易在一幫人的喧鬧和吹捧當中在主座坐下。
趙導很熱清的給許則易倒酒,被林洛攔下,他和導演解釋:“許總最近應酬太多,總在喝酒,胃不舒服。”
随後叫來服務生端水過來。
趙導笑笑:“是是是,胃不舒服肯定不能喝酒,要好好保養。”說罷,他端起酒杯:“許總喝水,我們喝酒,感謝許總的投資,讓這個項目順利進行。”
許則易掃了眼在場幾個蠢蠢欲動的演員,随後看向導演客氣笑笑:“殺青宴你們是主角我不是,這叫酒店菜品不錯,我想多吃菜,不用特意照顧我的感受随意就行。”
許則易這麼說了,在場的人,其他人哪還敢蹭到他身上。
厲俊哲湊了過來,見許則易一直在喝熱水,手還一直揉着胃,關心道:“許總是不是又胃疼了。”
“還好。”沒等厲俊哲接着說什麼,他很快轉移話題:“《誘他》結束後,還有沒有其他行程。”
厲俊哲眼睛一閃,他将剝好的蝦放在許則易的餐盤上:“打算休息一段時間,暫時不接戲。”
許則易:“休息多久,具體時間。”
“許總,想我休息多久。”厲俊哲輕笑,又将剝好的蝦放在許則易的餐盤前,面前的餐盤已經堆成了小蝦山。
再過幾個月《未完待續》補拍,之前他以為對談最來說郁止停更重要,所以他先選擇了他,縱然嘔到吐血,他還是認為談最會來補拍。
可一開始就抱着戲弄的目的相處,熱愛的電影也抵不過想要戲弄的心思。
許則易不能保證談最一定會來,他必須做好準備。
厲俊哲試探性的叫一句,觀察着許則易的反應:“許總?”
許則易回神,淡淡掃了一眼厲俊哲:“你剛剛說什麼。”
他剛剛聽清楚了,但他故作不知,又重新問了一次。
厲俊哲怕繼續吊着說下去,惹許則易不快隻好直言不諱:“許總打算讓我補拍《未完待續》?”
談最補拍前臨時鴿掉了補拍,雖然消息被壓下去,不過圈内還有很多人知道,他也聽說了,之前不太相信,許則易這麼說,他更确定了,這是事實不是謠言。
“不一定會讓你補拍,如果需要會通知你,最近這半年的行程空出來留給我,等半年後,我會補償你其他項目和資源。”
在娛樂圈混的,那個不是人精,厲俊哲很快明白許則易的意思。
他眨眨眼:“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這半年靠許總養了。”
許則易觑他一眼,沒有正面回應:“隻要不接戲,其他你随意。”
厲俊哲湊近,眼裡帶着難掩的暗示性:“那我可以經常去找你嗎,一個待在家裡很無聊,或者你來找我。”
許則易看他一眼,沒有回答。
厲俊哲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我想去找你,可不可以,還是現在許總還有人不方便,不方便的話,我就不去了。”
既然徹底結束,他也應該恢複之前的生活。
許則易想了想:“隻要我有空的話,可以。”
這意思是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