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俊哲笑意在眼睛中化開,頗有些恃寵而驕的意思:“許總,其實你虧了,就算沒有這個要求,我這半年也不接戲。”
許則易:“你沒有不想接戲是你的事,我提出要求是我的事,你沒有義務等特意等我,補償你是應該的。”
許則易還是那樣公私分明拒人于千裡,客氣又疏離。
可越是這樣厲俊哲越喜歡,更何況——
許則易不像娛樂圈其他老男人一樣,有各種奇怪的嗜好,把人折騰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不說,隻要一點不滿意,資源直接沒了。
雖然成為人氣變高之後,選擇的餘地多了,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人過來要求什麼。
可許則易是唯一一個,從一開始對他就沒有要求過什麼,隻要你能吃得下擔得起,他給資源也給得很幹脆,不需要通過陪.睡來獲得,也很尊重他意願的大佬。
除了态度冷淡一些,他的優點實在太多,長相不輸圈内藝人,細心又周到,床.上也很照顧另一半的感受,私生活也很幹淨,和許則易一起能方方面面被照顧的很好。
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簡直是完美男人的代表。
和許則易分開後,他也談過很多場戀愛,接觸過的人,都不及許則易一星半點兒,沒有人比他還好。
他怎麼可能不想要許則易,不對他念念不忘呢。
厲俊哲笑意璀璨:“許總對我這麼好,忘不掉你怎麼辦。”
許則易:“涼拌。”
厲俊哲哈哈笑了兩聲,湊近許則易耳畔,帶着讨巧的語調說:“阿易哥哥,還是這麼喜歡冷幽默。”
許則易扯開他;“坐好。”
“好。”厲俊哲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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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青宴結束後,厲俊哲纏着許則易要跟着他一起回家,除了談最以外,他還沒有帶人回家過夜。
現在家裡到處都是談最留下的痕迹,再帶一個人回家掩蓋掉,也不錯。
這樣想着,許則易便沒有拒絕。
兩人一起下樓,正準備往外走時,坐在大堂休息處的談最快步走過來,将和狗皮膏藥一樣黏在許則易身上的厲俊哲從他上扒下來,推倒一邊。
厲俊哲剛想上前,被許則易用眼神阻止。
其他人察覺到動靜紛紛會有過來看,談最忽視周圍所有人的目光,二話不說拉着許則易就往外走。
周圍太多視線盯着他們,許則易不想在公衆場合和他拉拉扯扯,鬧得過于難看。
直到被談最塞進車内,他才甩開談最的桎梏。
談最深深看着許則易,一片哀怨:“這才分開多久,你這麼快又和姓厲的綠茶勾搭上了?”
他最近毫無狀态,而許則易的模樣絲毫不受任何影響,該找男人,還找男人。
過得逍遙又快活。
談最煩躁到無法呼吸。
憑什麼?
“和你沒有任何關系。”說完,推開車門下車,被談最拉了回來在靠椅上坐好。
許則易冷冷甩開他的桎梏,被談最狠狠鉗制住手腕不等動彈。
許則易厲聲道:“你幹什麼?”
“不準和他接觸。”談最吩咐司機開車,摁動按鈕将隔音闆升起來。
許則易掙脫無果,心情糟糕到極點:“談最,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了,你無權幹涉我的一切。”
談最點點頭:“行,這個和我無關,那說一個和我有關的,我的感謝禮物呢?”
“錦旗會送到你家的,車停在一邊,讓我下去。”
“我不要錦旗,請我吃飯,就現在。”
“沒空。”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
窗外的霓虹打進車廂,談最抿着唇一瞬不瞬盯着許則易看,瞳孔裡倒映着他那張清冷如雪的臉。
許則易避開談最的視線,目光轉移到談最身後,車窗外倒退的街景上。
談最見他許久沒回答,伸手一拉,許則易直接跌進他懷中。
“談最。”許則易氣不打一處來。
談最再次問道:“什麼時候有空,我什麼時候來找你。”
許則易見他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隻覺得煩躁與窒息。
以前他況且能忍受談最這副唯我獨尊的模樣,願意為他妥協,想給他安全感。
現在他忍不了一點。
許則易雙拳緊握,努力克制着自己恨不能打他一頓的心情:“我沒有求着你給我送文件,你上趕着求我回報你,請你吃飯,不合适。”
談最被深深地無力感席卷:“就吃一頓飯而已,有必要這麼抗拒?”
許則易深吸了一口氣:“你想找人吃飯,随便什麼人都可以,不用盯着我,我身上沒有什麼可以供你取樂的地方,你要是覺得沒有達到目的,你大可以和你幾個好友說,你赢了,我不會跳出來說什麼。”
他自我嘲弄般扯了扯嘴角:“我唯一的要求,你,從我的世界消失。”
談最解釋白天被打斷沒有說清楚的事:“我沒想繼續戲弄你。”
許則易低笑出聲,笑得肩脊發顫,整個人都控制不住抖動:“那你想幹什麼,不會喜歡我,愛上我,想要挽回吧?”
談最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許則易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月牙眼裡絲毫沒有半點溫度:“說啊,為什麼?”
絲毫不在乎的人,突然轉變态度,總會有理由的,現在知道知道談最曾經做過的事。
他不會覺得談最是知錯就改,或者放不下想要挽回。
許則易隻是不理解,他身上到底有什麼還能談最多關注的,不惜放下臉,再次底下頭,做違背心意的挽回。
總之絕對不可能是喜歡他,愛上他。
談最反手握住許則易的手,“我……”他抿了抿唇道:“哥哥,我想我們和之前一樣好好的。”
就算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他放不下許則易。
既然受不了也一直習慣不了沒有許則易的日子,那把人找回來讓自己過得更舒心,才是他應該要做的事,就和之前很多次那樣。
“何必說這些違心的話。”許則易收斂笑意,冰冷地看着他:“談最,欺騙别人不道德,欺騙自己,愚蠢。”
談最認真凝視着許則易:“你不信我?”
談最一副委屈被抛棄小狗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起來又委屈又可憐,而相比之下,許則易才更像那個人人喊打的負心漢,渣男。
如果可以許則易都想給他鼓掌。
這演技太好了,簡直空前絕後,說演就演,絲毫不受任何影響。
誰說演員會被外界幹擾,入不了戲。
許則易冷笑:“信你?怎麼信你,你欺騙戲弄我不是事實?在我說退回情人位置,怕輸掉賭局拼命挽回,不是事實?就算沒有這些,談最你别忘記,我們是怎麼開始的。”
他目光直逼視談最:“不管你因為什麼原因說出那樣的話,我都不可能會和你想得那樣好好的,别再來煩我,下次見面,我就不會這麼好脾氣了。”
車子在許則易公寓門口停下,許則易狠狠甩開談最的桎梏開門下車。
談最眸光冷下來,他一次又一次低下臉面過來讨好,哄了又哄,最後換來許則易的冷言冷語。
他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