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最語氣帶着慌張,急于解釋:“我知道你在意這些,我都補給你,補給你,不是騙你的。”
他以為許則易不信他,以為他還在騙他,才會拒絕的如此幹脆。
許則易低頭聯系保镖,讓他們過來一趟:“是不是已經不重要,談最,你聽清楚,在我這裡,你已經出局了,别白費力氣,沒用。”
談最忍着難受,一字一頓地說道:“哥哥,你仔細看看文件,不是騙你的,等你簽完字,那些東西都是你的。”
“談最,請你離開。”許則易指着電梯口,示意他滾蛋。
“哥哥,你仔細看看文件,有什麼要求,還能商量,别看都不看就拒絕。”
許則易見說不通,談最也不肯走,隻好自己走,談最上前一步,将他圈進懷中,貼着他的脖頸磨着他。
談最用極進哀求的語氣說道:“哥哥,再信我一次,再信我一次。”
他的溫度、他的氣息、他的觸感,近在咫尺。
明明他們離得這麼近,又這麼遠。
為什麼他越想用力握緊,卻越和流沙一樣,越用力,流逝的越快。
他要瘋了,真的要瘋了。
許則易深吸一口氣,連呼吸都在顫抖,他的脾氣與耐心已經到達臨界點。
忍不了。
許則易用手肘狠狠往後撞,被談最識破,抓住他的手臂鉗制住。
許則易氣得渾身發抖,“談最,你到底有沒有半點尊重我意願的意思,不顧我的想法,你就是這麼愛我的?”
“哥哥,我沒有不尊重你的意願,我,我隻是不想你離開,隻要你再給我一個機會,”談最用極進哀求的語氣和他說話:“讓我彌補對你的虧欠,好不好,以後你說什麼是什麼。”
許則易累了,真的累了,他沒有說任由他抱着。
不到十幾分鐘,兩個保镖匆匆趕來,強行将談最拉開。
“哥哥?”談催錯愕看着他。
許則易吩咐保镖:“我走後,過十幾分鐘松開他。”
保镖應下。
“許則易。”談最死死盯着他。
“你現在是不是很不高興,你纏着我的時候,我也很不高興。”許則易側過臉,沒在看談最。
手機響起,是厲俊哲打來的。
“這麼晚還不睡?”許則易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錯愕的聲音傳來過來,似乎沒想到許則易會接聽似的:“剛剛下夜戲,許總怎麼也沒休息。”
“有點事要處理。”
“那我運氣算不算不錯,想打電話試試,剛好你沒休息。”
知道厲俊哲的小心思,許則易沒點破,和他說:“早點休息,别太晚了。”
厲俊哲:“許總什麼時候回來。”
許則易:“已經在上海。”
厲俊哲驚喜:“我最近活動結束在上海休息,我還能來你家找你嗎?”
許則易聲音都放軟了不少:“過來吧。”
厲俊哲笑意在臉上化開:“嗯,許總,這段時間,我很想你,你有沒有想我?”
許則易淡淡一笑,反問:“你說呢?”
厲俊哲說:“應該是想了。”
許則易輕笑:“行了,别扯嘴皮了,早點休息。”
厲俊哲:“許總也是。”
許則易打電話的聲音不算大,可偏是在,一點動靜聲響都會被無限放大,空曠安靜的長廊,清清楚楚傳進他耳朵裡。
如果可以談最甯可聽不到,許則易現在溫柔地囑咐關心電話另一頭的人。
談最雙拳緊握,緊咬牙關,眼底全是怒火與戾氣:“許則易,你在和誰打電話?”
“和你沒有關系。”
“怎麼沒有關系?”
兩個人保镖将他死死堵着,談最接近不了許則易分毫,他隻能看着許則易擡步走進轎廂離開,幹着急。
談最這麼一來,他想想起,公寓樓下還有談最的門禁。
走出電梯,他直接打電話讓物業把談最的指紋删掉。
禁止他出入,到公寓來找他。
--
昱日,五月二十日,《破忌》首映禮結束後,談最去了附近的品牌店給許則易挑生日禮物。
隔天五月二十一日是許則易的生日。
上一次給許則易送生日禮物,《破忌》才剛剛開機,一年多過去《破忌》上映,又要到許則易生日了。
談最想,如果沒有發生這些事,他和許則易應該能度過一個愉快的生日以及520。
現在物是人非。
他點了點櫃子裡一塊手表,“這個。”
SA将談最看上的手表拿出來給他。
剛打算叫SA替他抱起來,有電話進來,是家政阿姨。
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家政一般不給他打電話。
接通電話,家政阿姨說:“談先生,我收到了名表旗艦店送過來的一個禮盒,對方說是許先生讓人送過來的。”
談最一愣,沒想到許則易在今天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寄了一個禮物過來。
轉念一想,應該不是許則易現在送給他的。
他現在這麼不待見他,怎麼還會送禮物過來。
明知道不是現在送的,談最還是迫不及待的想見到這份禮物:“我馬上過來拿。”
許則易送他一塊手表,他想了想,打算給許則易換一個生日禮物。
挑完生日禮物後,談最匆匆趕回那套和許則易住過的公寓。
看到禮物盒的LOGO,基本已經判定這是許則易提前定制的禮物。
這個牌子的所有手表都是名家手工制作,是專屬私人訂制,還要排期,拿到成品,少說要一年半左右。
談最拆開禮物盒,裡面是一對情侶表,一旁還有一張卡片。
許則易清冷娟秀的字體,在卡片上飛舞:
談最,同居愉快。我工作很忙,不一定能及時陪在你身邊,不管我能不能及時陪在你身邊,你對我來說都很重要,會一直想你的。
另外一起生活肯定會有許多摩擦,如果我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請及時告訴我。
一起生活了,希望談先生能多多海涵啊~我們互助互愛、互相遷就。
——你的男朋友許則易。
落款日期是去年二月份,許則易剛剛搬進他這套公寓的第二天。
看這文字,談最都能想象得到許則易寫這文字時,他那雙布滿星辰的月牙眼裡,滿肚子壞水,蔫壞蔫壞的逗弄他時的模樣。
一臉挑釁,又壞又正經。
談最捏着卡片的手都在抖。
如果不是這份遲到的同居禮物,他已經忘記自己有多久沒有看到許則易臉上出現如此鮮活的表情了。
現在的他,那雙好看的月牙眼黯淡無光,看着他時平靜,毫無任何波瀾。
或者幹脆,連個眼神都不肯賞給他。
而許則易男朋友的身份也不屬于他。
他們沒有關系了。
感知一下降到冰點,談最一遍又一遍看着卡片上的文字,回憶許則易愛他時的模樣。
談信浔身邊姓林的助理給他打來電話,談最回神,接聽。
林助理說:“談總,談董讓你回家一趟。”
“沒空。”想都不用想,談信浔讓助理打電話給他,大概是知道了,他将名下資産全部轉移出來,打算給許則易的事。
如果不是這件事,影響談家家業,談信浔大概也想不起來有他這個兒子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