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則易沒有回答。
胃和毛巾一樣攪合成一團,生生作痛,許則易再也撐不住慢慢下滑,将自己蜷縮在床上,背對着談最。
談最抿了抿唇,撿起地上薄荷綠的薄毯,給許則易蓋上,轉身往外走。
落鎖聲響起,捂着肚子許則易疲憊閉上眼。
沒有一會兒,談最端着托盤重新回到卧室,伴随腳步聲進入卧室,還有黑椒牛柳意面的味道。
談最将托盤放在一旁床頭櫃,推了推許則易:“哥哥,起來吃東西,你胃不好,不能餓着。”
許則易胃部絞痛,沒理他。
談最打算過來扶他:“哥哥,要我喂你?”
許則易一下子彈開,“不餓,氣都被氣飽了,吃什麼吃。”
談最伸手将許則易從床上拉起來:“哥哥,快點。”
許則易無奈道:“真不餓。”
談最:“那等你餓了再吃?”
許則易微微颔首:“嗯。”
談最在許則易身側躺下,從背後将他攬進懷中,許則易身體一僵,推開他,扯過蓋在倆人身上的薄毯,将自己裹成一個嘉興肉粽。
談最被他這副幼稚的模樣逗笑。
許則易倏然轉過身,挑起他的下巴,審視的眯了眯眼:“你笑什麼?”
很久沒有看見許則易這樣鮮活的模樣,談最大腦宕機半秒:“沒,沒什麼。”
許則易重新轉過身,不在看他,仿佛剛剛那一秒,隻是談最的錯覺。
空氣安靜的令人窒息。
談最就這樣盯着盯着許則易的背影看。
忽而,許則易開口:“你最近沒有通告活動?”
談最實話實話說:“有一個電影下一個月進組。”
許則易淡道:“意思是,我還有一個月和你耗。”
談最:“哥哥,你就不能……”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許則易打斷:“現在氣氛正好,别提讓人不開心的事。”
許則易胃部隐隐作痛,他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捏住胃部:“我要去廁所怎麼辦?”
“我們铐着一起去。”談最起身看着他:“哥哥,現在要去。”
許則易郁郁吐了一口氣:“現在不去,你躺下。”
談最重新躺下,之後兩個人沒在搭話。
很快,談最沉重的呼吸聲傳來,許則易卻一夜無眠睜眼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鬧鈴響起,談最朦朦胧胧伸手去撈身側的許則易,卻發現撲了隔空。
心裡“咯噔一下”猛然起身。
許則易:“醒了?”
屋裡光線昏暗,視野不清,隻能看到許則易模糊的輪廓。
談最:“嗯,哥哥早安。”
許則易指了指窗簾:“房間太暗了。”
“等等。”談最下床走到床邊,拉開窗簾。
清晨明亮的天光瞬間傾瀉進來,光線亮得刺眼,兩個人同時伸手擋住刺眼的陽光。
談最轉過身,“現在去洗漱?”
許則易點點頭。
談最看着他:“哥哥,别像昨晚一樣了,我不想對你動粗,我練過散打,你打不過我的。”
許則易挑挑眉,一副‘你小子竟然還會這個真看不出來’的神情。
談最主動解釋:“之前為了一個角色練過。”
許則易輕笑:“你還挺敬業。”
談最忽略他的嘲諷,低頭替許則易解開鐐铐,又将鐐铐綁在自己的手上。
許則易全程沒有動,任他動作,談最有些意外,笑說:“哥哥,真乖。”
許則易觑他一眼,淡淡道:“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既然勸不動,打不過,我為什麼要浪費力氣!”
談最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兩人就和連體嬰兒一樣,一起綁着去了廁所、完成上廁所,洗漱的起床工作。
談最本想趁着這副模樣逗逗許則易,看他面紅耳赤的模樣。
哪成想,他比他還要淡定自然,一副無事發生,歲月安好的模樣。
談最反而不自然起來。
這麼貼着互相,近在遲尺,許則易的一舉一動皆是撩撥。
卻吃不着,最後憋死的一定是他。
“早餐讓阿姨送過來。”許則易晃了晃倆人綁定的手:“這樣下去,挺難看的。”
“嗯。”談最打電話讓阿姨送早餐上來。
兩人吃完早餐,許則易又被談最鎖回床上。
全程許則易乖得不行,乖到談最覺得他肚子裡又在憋什麼壞水。
下一秒,許則易懶洋洋開口:“談最,看在我這麼聽話的份上幫我個忙?”
“嗯,什麼。”談最心跳漸漸加速。
“幫我去酒店把電腦和文件拿過來,文件在保險櫃裡。”許則易将保險櫃密碼報給談最。
密碼是他們分手那一天。
談最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許則易:“怎麼,你很為難?”
談最搖搖頭:“沒有,我現在過去給你拿,順便讓人把你的東西搬過來。”
談最轉身往門口走去,身後的許則易喊住他。
談最回眸。
許則易揚揚下巴,勾起一抹薄薄笑意,永不容拒絕的語氣道:“過來吻我。”
談最心跳漏掉一拍,快速上前将許則易拽進自己懷中,低頭吻住他的唇,許則易單手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回吻。
許則易這吻攻擊性極強,恨不能将談最拆解入腹,談最微征片刻,随後用力回吻。
兩個人如同餓了許久的狼一般,激烈地親吻、撫摸、啃咬對方。
燎原之火瞬間點燃,欲.望暴走。
呼吸漸漸加重,彼此都有些難耐。
許則易晃了晃自己的手:“解開。”
談最猶豫片刻,許則易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重重咬了一口:“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清湯寡水。”
談最遲疑片刻,還是給許則易解開了。
許則易一邊吻,一手摸上他的手臂,逐漸下滑,抓住冰涼的金屬鐐铐,以掩耳不及之速,将談最扣在床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