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靈忱走近了一棵石柱,伸出手去撫摸石柱上的圖案。
“若是不怕死的話,你就盡情的碰吧。”
沐靈忱被寂離的突然出聲吓到,趕忙收回了手。他看向高處的黑衣女子,寂離滿臉的不耐,俯視沐靈忱的眼光都帶了殺意。
沐靈忱看了眼楚寂,心道自己差點壞了事。他唯唯諾諾的樣子看的寂離更是不滿。
“你真要護着他?”寂離對楚寂說道,“那群蝣獸和這迷陣都是因他而起,把他殺了不就好了。”
寂離想的很簡單,這男子看起來修為低下,不像能策劃這一切的。可無論他是扮豬吃老虎,還是被有心之人盯上,隻要把他殺了,這局面不就迎刃而解了。
更何況,這男子身上确實有股奇怪的氣息。這氣息她好像很熟悉,卻又極緻的厭惡。
寂離沒有隻殺女人的志言,對她來說,隻要打的過,那都是能殺的,就看她樂不樂意了。
她看向那個提劍的藍衣女人,“喂,和你說話呢?你是不是聾子啊。”她将腳下的細小石塊踢向那裝啞的女子。
她能感覺到,這藍衣女子和她是一類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隻怕芯子裡都透着黑。
石子穿過楚寂的身體,落在了地上。
“你幹什麼。”沐靈忱擋在楚寂前,想要制止住寂離的行為。
楚寂将要抛出劍身的動作一頓,也是被沐靈忱的反應給逗笑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築基期和元嬰的差别……
更何況她是一抹幽魂,又沒有實體,隻要她不想,寂離是無論如何也拿她沒辦法的。
一旁看好戲的旬塵笑的更歡了,她的嘴角都要咧到耳邊了。果然,隻要活的越久,什麼也能見到。
“你一個人來的嗎?”楚寂對寂離問道。
楚寂拉過沐靈忱,将木靈劍塞進他手裡,對他低聲道:“你把她腳下的石柱給砍了去。”她臉上還帶着莫名的笑意。
沐靈忱詫異的看着她,瞳孔一縮,扭頭撇了眼寂離。
這……不太好吧……
雖然是這樣想的,他還是趁寂離說話之際,向她腳下的石柱劈出一道劍氣,寂離腳下一丈高的石柱轟然倒塌。
“關你屁事。你管的可真……”
“轟……”
寂離注意到了沐靈忱的動作,她迅速抛出卦盤,卦盤旋轉着變大,她在石柱完全倒塌前越了上去。
“奶奶的腿,我要宰了你!”
寂離被楚寂完全激怒了,她調轉方向,兩指一并,便使用移位術和沐靈忱交換了身位,向楚寂抓去。
“前輩小心!”在卦盤上反應過來的沐靈忱急忙提醒楚寂。
剛說完他就後悔了,他已經反應過來楚寂是魂體,一般人是抓不住她的。他着急也是白費力氣,這樣想着,他安靜了下來。
果不其然,寂離撲了個空。
“虛問風沒教過你嗎?魂魄須得用束魂鎖才能抓住。”
寂離聽到這話,楞了一瞬,“你怎麼知道虛問風?你到底是誰?”她看向楚寂的眼神中帶上了幾分忌憚。
楚寂臉上帶着笑意,沒有回她,寂離還以為她是在嘲諷自己,心中怒火中燒,隻想把眼前之人碎屍萬端。
“小心腳下。”說完這句話,楚寂的虛影又站回了沐靈忱身側。她望着下方的寂離,搖了搖頭。
“你說什麼?小心什麼?”
莫名其妙,寂離在心中說道,完全沒把楚寂的提示放在心上。
她腦中都是楚寂那看似嘲笑的笑容,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地面迅速開裂,幹裂的地面上一道道裂隙飛快的向她蔓延而來,很快就蔓延到了她腳下。
等寂離發現時,裂隙中伸出一隻黑色的靈氣觸手,向她的腳踝處抓取,同在地面站着的旬塵也沒能幸免,被另一棵觸手盯上了。
旬塵迅速變回劍身,砍斷那棵觸手,卻沒想到,那觸手斷落後,又從地面的裂隙中伸出無數隻帶有細小尖刺觸角的觸手,密密麻麻的占據了眼前的全部視野。寂離也反應了過來,她接過旬塵的劍柄,和那些觸手纏鬥起來。
楚寂靜靜的觀看下方靈氣肆虐的纏鬥,完全沒有插手的意思。反而露出了一抹了然,像是早知會如此的樣子。她讓沐靈忱砍斷石柱,可不是單純的要氣寂離的,雖然也有這份心思在……
“前輩,那些觸手是什麼東西?”沐靈忱還從未聽說過哪類獸族會有這樣的形态。
“确實不是什麼東西。”楚寂掃過身後的石柱,若有所思。
“好吧。”白問。
“你們還有心思閑聊,還不來快過來幫忙!”寂離怕勸不動那心狠手辣的女人,又道:“等我出去了,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寂離身上已經出現了細小傷口,面對這密密麻麻的殺不死的觸手大軍明顯有些分身乏力。她這次出門就帶了個卦盤,實在沒想到自己也會卷進這件事。
楚寂對她這句話不以為意,畢竟她和寂離本為一體,都是原身分出的魂身,本就不分你我,何談你的我的。寂離的東西自然也全都是她的,根本不需談什麼條件。
沐靈忱也沒有理會寂離,雖然寂離是魔尊,可她一直出言不遜,還想傷害自己和楚寂,着實讓人心煩。
更何況魔尊已經步入元嬰,連她都沒辦法,沐靈忱更沒辦法,他轉頭看向楚寂,卻發現身旁的人影早已消失不見。
他轉身看去,隻見楚寂已經開始揮劍向石柱砍去,一道道寒氣淩人的劍意劃過地面,瞬間倒塌下一大片的石柱。
沐靈忱被她的行為驚呆了,寂離也是……
“草,你能不能管好你家女人,我讓她救我,不是讓大家一起死啊!”寂離向還趴在卦盤上的沐靈忱喊道。
這群觸手明顯就是破壞石柱後出現的,說明觸手的主人和這石柱有密切的聯系。這下好了,那瘋婆娘還火上澆油,生怕她們中有一個人能出了這詭異的石陣。
“她不是……”我妻主,沐靈忱還想解釋,又噤了聲,抿嘴盯着遠處的楚寂。
前輩她……好像行事都挺出人意料的……有點讓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