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枭曉被寂離的靈力束縛,無力掙紮,被寂離狠狠的摔在了劍身上。她見狀迅速翻身滾下劍身,以為自己還能逃脫,卻被一根細鎖鍊般的靈力繩索吊在了空中。
寂離揉了揉手腕,嗤笑一聲,她手裡握着那鎖鍊的盡頭。
“真是蠢到沒邊了,比我魔族未開靈智的魔物都蠢。”寂離很是嫌棄,拉長了手中的鎖鍊,讓枭曉離她遠遠的。
枭曉在空中搖擺,她肩上還插着木簪,點點血液落下,滴落到地面的石柱頂端。
“你給我等着,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枭曉隻能無能狂怒,她的聲音實在嘈雜,寂離嫌吵,給她噤了聲。
就這?她還以為這石陣裡藏着多厲害的東西呢?就兩頭瘋子而已,寂離看向楚寂,心道她最好能找到出去的路,不然她出去後一定要殺到化生門,讓那群光頭把那該死的女人給超度了!不然難消她心頭的怒意。
枭曉肩膀處的符咒被血水完全打濕,卻沒有絲毫異動。沐靈忱盯着那符咒,難不成他想錯了?
他環顧四周,發現雲清風的身影和旬塵都不見了。這石陣看起來漫無邊際,沐靈忱還不能做到用靈識将這麼大的面積覆蓋,隻能将注意力放在楚寂上,提心吊膽的看她進了那片空地。
“咔嚓咔嚓咔嚓。”
在楚寂剛浮進那片空地不久,空地邊緣突然升起九根白色浮雕,幹裂的地面現出與石陣格格不入的白玉地磚,地磚上還刻有楚寂熟悉的鎖魂陣。
浮雕射出五彩的靈力,彙聚成一張透明的結界,将原來的空地處圍了起來。
這陣法,楚寂越看越熟悉,這……好像就是她設下的,上面還浮動着屬于她的綠色靈力。
?
什麼意思?她對這裡完全沒有印象?
她還在沉思,靜谧的四周再次出現那怨魂的吼聲。
“吼~”
那消失的火麒麟突然出現,它張開滿是尖牙的血盆大口向挂在空中的枭曉咬去。
“唔唔……”枭曉将身體扭成麻花狀,借力在空中左右搖晃起來,躲過了火麒麟咬向她的幾口。
“唔唔唔唔唔唔……”她剛見楚寂踏出那鎖魂陣,高興的神色卻立刻被這發了瘋的麒麟吓的大驚失色。她不斷的發出唔唔聲,希望頭頂那黑衣女人能注意到她。
麒麟幾下沒咬住枭曉,氣的刨了刨如牛般的蹄子。“該死,都該死,都該死。”
“為什麼要破壞我的安息之地,為什麼要破壞主人留下的東西!”它憤怒的咆哮着,再次向枭曉撲了上去。
寂離向手中的鎖鍊滲出寒意,短短幾瞬,靈氣化成的鎖鍊連帶着枭曉一起被凍成了冰雕。
“喀~”
麒麟的利牙隻在枭曉身體表面的寒冰上咬出幾道牙印淺坑。枭曉僅剩一雙眼珠子在顫動,瞪大了雙眼。
那麒麟思索了一下,甩了甩頭,從喉中噴出熊熊火焰。慢慢的,枭曉身體外的寒冰逐漸融化,連帶着腰間的靈鎖也被火焰吞噬,整個人從空中掉落。
她迅速施法穩住身形,召回靈劍乘風而去,火麒麟在她身後緊追不舍。
“該死的,你為什麼不早說這裡還有個修為頗高的女修。”枭曉一邊躲避怨魂的追擊,一邊破口大罵。這修為頗高的女修顯然指的是寂離。
可沐靈忱卻聽不到有人回答她,她像是在和空氣說話般自言自語。
“她在和誰說話?”沐靈忱問向寂離,魔尊的法力比他高強,應該能看出什麼異樣。
寂離下身化作黑氣,立在空中,額上冒出陣陣冷汗,正異樣的盯着她的左手。
方才那麒麟的火順着靈鎖燒到了她的左手上,可她的左手看起來安然無恙,卻痛的厲害,仿佛神骨都被腐蝕了一角。
寂離甩了甩手,有些分神,敷衍他道:“不知道。”這都是什麼鬼,她的腦海被這劇痛絞的似是要斷了線,完全拒絕了思考。
【沐靈忱,别分神!】楚寂清冷的聲音突然在他腦海中傳出,他快速收回望向寂離的視線,可還是來不及,一道白色的人影閃過,将他推下了卦盤,那人影也呼嘯而過,似是在被什麼東西追趕。
寂離伸出手想拉住他,卻沒有拉住他。手掌處的陣痛讓她低下了身,完全沒有力氣去顧及其他的事情。她的靈海都像被什麼東西撕扯着。
“完了。”追在雲清風身後的旬塵大感不妙,她調轉方向,想去接住沐靈忱,沒想到雲清風猜出了她的用意,又折返了回來。
“你不是喜歡追嗎?繼續來啊。”雲清風見沐靈忱從萬丈高空跌落,嘴角勾起邪笑,攔住了旬塵,主動和她打了起來。
風聲在耳邊呼嘯,身體騰空的墜落感讓沐靈忱的心跳超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穩住心神,想要在儲物袋中摸到有用的東西,可楚寂向來不用飛行法器,儲物袋中大多也是些書籍和靈藥。
所以他隻摸到了些瓶瓶罐罐,和……金條……
眼見離地面越來越近,他閉上了眼睛,嘗試着聚起一層靈氣防護罩,等待着最後的結果……
若是幸運,他大概會重傷半殘,也許……還能留一條小命……
這時,他又聽到了初見楚寂那日奇怪的“咔嚓”聲,他睜開眼,向那聲音尋去,一道流光劃過地面,飛速向他奔去。
是木靈劍和楚寂!
沐靈忱收回認命的想法,快速運轉的思緒想到了個好方法。
他從儲物袋中掏出了大把的爆破珠,向身下的地面砸去,爆破珠砸在地面,揚起一陣劇烈的罡風。沐靈忱借用爆炸帶來的波動向那抹流光越去,撲到了楚寂懷中。
“砰~”
塵沙散去,見楚寂接住了沐靈忱,場上的局勢瞬間反轉。
“你不是很會跑嗎?繼續跑啊?”沒了後顧之憂的旬塵不再專注于脫身,一招一式都帶着要緻人于死地的狠意。“呵,在劍冢敢暗算我,沒了那狗屁天道你還真以為自己是根浮木了,呸,你連朽木都不是。”
旬塵一掌将雲清風擊出幾丈外,他吐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沒了反制之力。
楚寂捏起訣,隻見枭曉身上的木簪迅速伸出無數的藤曼,将她身上穿出密密麻麻的血洞,那張被血浸透的符咒也完全碎裂。
“噗……”枭曉擦去嘴上的鮮血,她嘗試着拔出那根木簪,那根延伸出無數藤曼的木簪紋絲不動,甚至散發出陣陣綠光攪過她的識海和靈海。
顧不上太多,她隻想趕快逃離此處,身後還有個發狂的麒麟怨魂緊追不舍。
這時,随着枭曉肩膀處那泛黃符咒的最後一角被吞噬,禦劍而行的她前方突現兩道白煙,她停頓了片刻,卻被身後緊追不舍的麒麟死死咬住了胳膊。
“你不是說這怨魂不會傷害我嗎?你說啊,啊!你到底哪句話是真的!”枭曉身體裡的藤曼暴動,像是終于找到了它們想要的東西,傾巢而出,卷出了一堆黑氣。
木簪也脫離了枭曉殘破的身軀,化作一張密網,将那黑氣鎖在圓球密網中。
與此同時,那兩道白氣漸漸消散,現出了來者的真容,從白氣中走出了消失已久的春蘭和正在指揮弟子掃蕩秘境的廖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