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尋一替他擋下了另一道魔氣,趁着這個空隙,尋二快速撿起靈劍,和尋一配合着攪動起聚靈陣帶來的靈氣,将聚攏的魔氣打散。
隻是瞬間,那些魔氣又聚攏起來,帶着威壓向二人卷去。
惟鸢利用風草編成的屏障短暫地擋下了這團黑氣。
牧原野站在烏鳳背上,有些為難,“這麼多人,我家小鳳怎麼施展的開。”他對惟鸢喊道:“喂,把他們都帶走,給我騰個地方。”
惟鸢沒心思糾正他那聲“喂”,順手便讓風草卷起人群,将那些陷入魇鏡的修士送到了小巷,堆到了一起。
“行了吧。”惟鸢沒有停下動作,又擺出了許多靈植,她将靈植從土中刨出來放在地面,用手覆上那些泥土。在靈力的催化下,那些靈植的根系紮破堅硬的石地,很快便在潮濕的土地中生根發芽。
不多時,搖擺的靈植吸取着四周的靈氣和魔氣,逐漸壯大,似乎萌生了自主的意識般無差别的攻擊起了周圍的所有生物。
剛剛還在心裡感歎藥修能力的楚寂差點被一顆滿是尖刺的藤曼紮穿衣袖。她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那株綠植,那綠植瞬間收回了想要靠近她的藤曼,害怕似的轉移了方向,向沐靈忱爬去。
“……”
她抓住不安分的藤曼,任由尖刺刺穿手掌,“去那,别來煩我們。”她指向了惟鸢。
惟鸢:“……”
惟鸢見那靈植竟真的朝她爬了過來,她詫異地撇了眼楚寂,趕忙蹲下身,繼續向土壤中注入靈力。
“惟鸢!你在搞什麼鬼!快把你這些東西收起來!”牧原野被那些愚蠢的綠葉繞擾的分了心,差點被魔氣侵體,他快要從烏鳳身上暴起。
“惟師姐。”尋一和尋二也看向了惟鸢,他們兩人已經被許多張着血盆大口的紅花包圍了。
惟鸢羞愧的紅了臉,她屏去雜念,全神貫注的安撫那些暴動的靈植,在她最後一絲靈力快要耗盡時,那些靈植終于平靜下來,聽從了她的指揮。
“抱歉,它們沒見過這種場面,有些不安。”惟鸢松了口氣,有些欲哭無淚。
她的靈植沒見過這場面,她也沒見過啊,方才她已經想好了最壞的打算。若是她今日壞了事,她就要去化生門聽一輩子的佛經,好洗脫罪孽。
“铮——”烏鳳再次吐出一道紅焰,将一團魔氣燃盡。
可那魔氣無窮無盡,打散了還會重聚,燃盡了還能再生。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幫我一把,我們得找到魔域的中心。”牧原野對惟鸢說道。
“怎麼找?”
“惟師姐,你的風草。”尋二提醒她道。
被方才的慌張一攪,惟鸢腦中早已攪成了一團漿糊,差點忘了她自己的能力,她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我明白了。”
她用靈力養起罡風,順着風向,風草快速生長,向惟鸢傳遞着整個河西村的所有情況。
現在才想起來找源頭,着實是有些晚了,楚寂瞥見了拐角處已經被魔紋爬滿整張臉的褐衣女子,她臉上帶着恨意,正惡狠狠地盯着“肆意破壞”河西村的幾人,絲毫沒注意到腳下悄無聲息從土中冒出的風草。
楚寂一個閃身,站到了那女子身後。
“好看嗎?”她将褐衣女子推了出去,正好幫她躲開了風草,風草改變方向,親昵地纏上了她的手。
惟鸢複雜地看了楚寂一眼,不明白這個劍靈到底是和誰一邊的。
“你!”
褐衣女子顯然沒想到這群人中竟還藏着這等實力莫測的修士,特别是那雙眼睛,簡直像極了霸占她乾成洞的那個女魔頭。她抽出一把骨琴,快速反擊,一道道魔音貫耳,沒想到楚寂絲毫無恙,反而深吸了口氣。
“可惡。”成娘發誓,這女人方才肯定笑了一瞬。她眼眸一轉,将視線放到了尋一和尋二身上。
這兩個小子看起來最弱,才不過築基五階。雖然不能擒賊先擒首,但是有兩個人質在手,想來也是不錯的。成娘縷清了思路,朝着尋一尋二掠去。
楚寂看清楚了這褐衣女子的動機,她無語地扶額,有些懷疑這女修被祭無名傳染了智商。
她真當那剩下那兩個小輩是死的嗎?這裡又不是魔域織造的幻境,還不到她能随便亂來的時候。
牧原野從烏鳳身上躍下,擋住了褐衣女子的去路。
惟鸢也緊随其後,帶着充滿戰意的綠植圍起了褐衣女子的退路。
烏鳳吐出“呲呲啦啦”的焰火将地上的風草點燃,熊熊火焰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火圈。噬靈草發揮着最大的功效,抵擋住周圍蠢蠢欲動的魔氣,靈植們也嘗試着靠近魔氣森森的女修,不過卻被骨琴震出的聲波擊退。
這樣的場景,怎麼看都毫無懸念,惟鸢以為一切終于要結束了,楚寂卻莫名笑了聲:“你也沒我想的那麼蠢。”
她是對着那入魔的女修說的,惟鸢頓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