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湧現出醋意，可轉念一想，楚寂要是沒有成群的男子愛慕好像也說不過去，是他狹隘了，他漸漸放緩激動的情緒。

“不過你的眼光也是神奇，你姐姐我那麼多的好友，你就偏偏看上了楚寂這朵奇葩。”之語啧啧稱奇，“她有什麼好的，除了天賦好點，就她那憋着壞的性格，一天到晚不找點事做她就渾身難受……”

沐靈忱瞪了她一眼，懷疑她在空口造假話。

被他這樣一瞪，之語收住了滔滔不絕的分享欲，“行吧。”她說，“楚寂她還在書房等我，你和我一起去吧，省的一會還要你費心走過去。”

沐靈忱很好奇千年前的楚寂和現在有什麼區别，怕再過一會，眼前的場景又要轉變，他沒有拒絕，站起了身。隻是在之語要牽上他的手時避開了。

之語失笑地搖搖頭，暗歎之言有了他自己的想法，但畢竟是她寵愛的弟弟，之語隻是笑道：“小言終于長大了。”

不出意料，她又收獲了“之言”一個無語的眼神。

誰家男郎這麼大了還要被姐姐牽手的……

耳邊盡是淅淅瀝瀝的水聲，鼻尖充斥着黴變的墨香，潮了的墨香像是從哪個進了水的老宅中打撈起後又曬幹的。

楚寂從一衆書海中起身，她揉了揉眼，歎了口氣。

果然人無語到極緻時，确實是會沉默的。

想到旬塵突然現身，打亂了本就亂成一團的局面，她就頭痛。更别提被那滿是魔紋的女子催動了昆侖鏡，楚寂想捏死旬塵的心都有了。

她收回思緒，随手拿起一本打開的書籍，上面的娟秀字體讓她一怔，再掃過其上的内容，她一陣心梗。

之語的言莊她經常拜訪，不為其他，這裡的書多。雖然最後這些無主的書最後都進了天玄宗的書閣……

一陣靈風掃過，之語帶着“之言”出現在了她身後。

之語毫不客氣地抽出她手中的書籍，将先前被她丢下的書卷塞到了楚寂手中，“你要的，給你找來了。”

掃過楚寂正在看的書籍，之語有些疑惑，“你看這東西幹什麼？你什麼時候對那些魂啊魄的感興趣了。這些都是那些鬼修看的，怎麼，你要轉行做鬼修了？”

楚寂盯着這張臉看了許久，才終于明白了眼下的情形，她翻開了書卷，敷衍道：“随便看看。”

看着桌案上滿是翻開的書本，之語很難相信她的說辭。

她要是沒記錯的話，這時候正是她沖擊化神時境界松動，總是夢見些奇奇怪怪的景象，這才來找之語借些書籍，想要找到自身異樣的根源。

“你要魔界的資料幹嘛？”之語一邊給“之言”找椅子，一邊問道。

楚寂頭也不擡，快速翻查過書卷，“抓住了一道奇怪的魔氣，好奇，就來查查。”

她放下了書卷，看向窗外的雨景，沒記錯的話，她這個時候抓到了寂離。

一道有意識還會修煉的魔氣，着實震驚到了她，也讓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一道魔氣也能修煉，那她為何不可能隻是一魂呢？這正好能解釋她為何總是心境不穩的原因。

這場雨停之時，正好也是她迎上晉升雷劫之時。

今夜，她會在送寂離去魔界後受到本源之力的召喚，突然晉升……

沐靈忱站到了她身後，楚寂沒有在意，将手中的書卷遞了過去，順手塞過一瓶藥丸。

“别忘了吃藥。”

沐靈忱一震，還以為她認出了他，可低下頭才發現楚寂根本沒有看向他，他心底湧現出無端的失落。

之語不知道從哪拖出一把椅子，她将椅子放到了沐靈忱身旁，對楚寂打趣道：“也是辛苦你了，百忙之中也不忘我家小言的身體。”

楚寂擺擺手，“舉手之勞。”

“對了，你還不閉關，你這幾日不是境界松動了嗎？”之語又問道。

早就經曆過這一切的楚寂頓了一瞬，沒有選擇瞞着這位昔日的好友，“不用閉關，我今夜便能到達化神。”

之語隻當她在說笑，還想調侃幾句，卻被藥瓶滾落在地的聲音吸引。她皺了皺眉，看向“之言”震驚的神情。

“怎麼了？”之語問道。

楚寂也轉過了頭，隻是兩條視線交彙之時，她一眼便認出了這具軀殼的内在靈魂。

“沐靈……”她話還沒說完，便被之語打斷。

之語還以為沐靈忱哪裡不舒服，她瞪了眼毫不作為的楚寂。什麼木靈不木靈的，木靈不就在她劍鞘裡呆着呢嗎。

“小言，你哪裡不舒服嗎？”之語關切地圍起了沐靈忱。

沐靈忱思緒發散。

本命靈劍的修為和結契之人息息相關，楚寂即将步入化神，這不就說明老祖也即将晉升化神。

可老祖千玄晉升化神期後不久便是九千年那場獸潮，也就是說，這個幻境的時間距離獸潮不過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