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手腕處越來越緊,沐靈忱嘗試了很多方式都沒能讓木镯停下,就連鮮血也沒有了作用。
“你躲着點。”旬塵變回劍身,就要砍向木镯。
劍光閃過,沐靈忱閉上了眼,卻發覺身前出現了兩道靈氣。
“铮——”兩把靈劍劍鋒交錯,旬塵的一擊被輕易化解。
看清來劍,旬塵破口大罵。
“你腦子沒病吧,沒看到我在救人嗎?蠢貨!”
來劍保持沉默,隻是繼續擋在沐靈忱身前。
“祭塵!你到底想幹什麼?”
眼見沐靈忱已經難忍疼痛,跪到了地面,旬塵越來越急,她沖上前去尋找祭塵的疏忽,企圖靠近沐靈忱。
“别過來,你隻會害了他。”祭塵将她擊退,甩到一邊。
冷靜下來的旬塵也察覺到了不對,若是她執意破開木镯,誰知道會發生些什麼。說不定她還會害死沐靈忱。
“那怎麼辦?”
旬塵看向空中紛亂的鬼影,卻發現紛亂的劍氣似乎停下了挑逗,瞬間淩厲起來,一道模糊的身影如風一樣穿過了她身旁。
“沒事吧。”
楚寂不知何時脫出重圍,半蹲到了沐靈忱身旁,她手中拿着已經碎成兩半的木镯。
沐靈忱意識模糊,隻記得手腕處傳來的蝕骨疼痛,他将身體埋在楚寂懷裡,不斷地顫抖。整張臉除了嘴唇有些血色,其他地方的皮膚發出不正常的白,隐隐結上了層寒霜。
這是中了寒冰煉獄的寒毒。
當初計劃好一切,她便用寒冰煉獄封存原形,隐藏氣息的同時也能保護原形。可是,又是哪裡出了問題……
“疼,好冷……”
不同于魔域幻境外毫無溫度的魂體,楚寂身上的熱源成了沐靈忱的救命稻草,他幾乎要将楚寂埋入骨血,融為一體,緊緊地抓住她不放手。
“嘶嘶~”
如蛇影般遊走的鬼修見目标消失,立刻調轉方向,就要朝楚寂遊去。她們有的形若人影,有的張着一張獸臉,卻都帶着相同的鬼面獠牙。
“你帶他先走,我拖住她們。”旬塵提議道。
“不用。”
她抱起飄輕的沐靈忱,意味深長地撇了眼祭塵,似是在嘲笑他。
這眼神着實犀利,祭塵變回人形後心虛地低下了頭,不敢去看沐靈忱。
“我以祭無名之名,命令你們,讓開。”在她說話的同時,一道黑金令牌掙破儲物袋的束縛,發出耀眼的光芒。
時間仿佛被凍結,群群黑氣像是雕塑般僵硬在原地,她們楞了片刻,竟停下了攻擊。
一道道虛影對着楚寂恭敬地行禮。
“恭迎老祖。”
她們的恭敬隻是對着那道令牌,仍然有些大膽的鬼修偷偷去瞥楚寂,懷疑她的真假。
“讓你們掌門速度趕回來。”
沐靈忱的睫毛上也沾染上寒霜,像是冬日裡被扔進寒窟結了冰的美少年。這不是個好預兆,她心想,她要盡快找到祭無名。
她不去看那些鬼修的神色,抱着沐靈忱徑直進入了大殿首座的後方,在靈力的驅動下,首座的椅子後出現一道階梯。楚寂毫不猶豫地帶着沐靈忱走了下去。
至此,浮生門的鬼修瞬間沸騰起來。
“真的是老祖!”
“真的是老祖!”
不顧衆鬼的狂歡,旬塵攔下了想要偷偷溜走的祭塵。
“你是故意的。”
推開攔在身前的靈劍,祭塵冰冷的眼眸沒有絲毫起伏,“關你何事。”
“行,那你說你為什麼要開啟昆侖鏡?”
祭塵回頭望了眼已經消失的密道,轉頭看向旬塵,“我隻是想讓他回來,我有錯嗎?”
他的主人看的太清,為了懲罰自己,甯願以身反哺世間。他還不容易找到了能讓他恢複原樣的辦法,怎麼可能輕易放棄,怎麼甘願放棄。
“我隻是想贖罪而已,為我當初抛棄他們贖罪。”
旬塵收回靈劍,“虛僞,趕緊滾,老娘不會再上你的當了。”末了,她又對那匆匆逃離的背影說了句:”你以為楚寂會放過你?”
那身影隻是一頓,沒有停下腳步,旬塵無奈地搖搖頭,看向了叽叽喳喳的鬼影。
“都圍在這裡幹什麼?快給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