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去抓沐靈忱，卻被他靈敏的躲開了。她不明白沐靈忱為何要這樣，可看着那張倔強的小臉，她又莫名的一陣心痛。

明明她已經沒有心了……

“沐靈忱。”她這次的話帶上了些許強硬。

“那你和我結命契。”沐靈忱擡起頭，仍是堅持道。

楚寂失笑，他是對命契有什麼執念嗎？怎麼這個時候還想着命契。“行，你過來。”她向他招手。

“真的嗎？”沐靈忱不可置信，好在他如漿糊般的思緒還未完全被楚寂迷惑，“那你發誓。”

楚寂：……

沒想到小孩子不好騙了，她短短幾秒的遲疑還是被他察覺了。

“我就知道你在騙我。”他背過身去，縮到牆角，“你不要管我了，你讓我自生自滅吧。”

他的聲音帶上了顫音，楚寂能感受到他身體那冰冷的溫度，她無奈地跨上柔軟的床鋪，坐到了沐靈忱身側。

“團團。”她放軟了聲音，拍了拍他的肩膀。

見他不回應，她又用力扭過他的身軀，讓他面對自己，沐靈忱的力氣消散，他抵抗不過，最終還是被掰了回去。

“怎麼哭了。”他蒼白的眼角還挂着兩滴搖搖欲墜的水珠，手中還緊緊攥着昆侖鏡的碎片，絲毫不顧昆侖鏡尖銳的邊緣将他柔嫩的手掌劃出了一道血痕。

“别動。”不知道昆侖鏡是什麼時候被祭塵塞給他的，楚寂小心翼翼地抽出鏡片，将鏡片扔到了床下。

沐靈忱再也忍不住，他撲到楚寂懷中，委屈地痛哭出聲，“我好冷。”

她輕輕拍着他的背，像是哄小孩般說道：“我知道，馬上就不冷了。”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楚寂正源源不斷地向他輸送靈力。

她身上的溫暖讓他沉迷，時間流逝，沐靈忱周身的寒氣逐漸消散，他還是在她頸間作亂。

楚寂由着他亂咬，感受着逐漸無力的身軀。

這些都是先前用本源之力積攢下來的靈力，由她掌控，肯定不會出現問題。随着靈力空缺，她越來越困，就連聲音也開始有氣無力。

逐漸發覺靈力恢複的沐靈忱終于發現了不對勁，看到她虛弱的身影，他嘗試着推開楚寂，身前之人卻紋絲不動。

“别亂動……”還未說完，她便支撐不住地倒下去，身形也開始若隐若現。

“楚寂……，我不要……，你又騙我。”

那兩滴淚珠終究還是落了下來。

他哭的淚眼婆娑，楚寂實在受不了他的哭聲，她笑道：“我沒騙你，是你自己撲過來的。”

這次她倒是想騙，倒也沒成功啊，這鍋她不背。

好在本源之力的反哺也很快，她很快就又恢複了些精力，無窮無盡的生機湧進她的身體，充盈了她幹枯的魂體，不過要想完全吸收，她還得多睡會。

“别哭了，吵得我頭疼。”她揉揉太陽穴，正想翻身，沐靈忱卻再次撲到她身上。

這一撞，她頭更疼了。

點點滴滴的濕意在她胸前的衣袍上如梅花般散開，她歎口氣，捧起沐靈忱的臉，中氣十足的說道：“别哭了，我死不了。”

沐靈忱擦幹淨淚水，不敢相信地把上她的手腕，甚至将另一隻冰涼的手伸到了她的頸間，去探她的脈搏。

其實……這樣沒什麼用……楚寂不敢說，怕他還繼續哭下去。

“你沒……沒騙我。”他露出笑意，放下了心。

“嗯，沒騙你，讓我歇會。”她還不能一下吸收那些生機，幻境中的身體酸疼的要命。

沐靈忱不管那麼多，他順勢撐起身，向楚寂的嘴唇襲去。楚寂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竟又被他偷襲成功了。

這是一個急切地吻，沐靈忱按住了楚寂，整個人壓在她身上，似乎還帶着魚死網破的狠勁。

趁着他換氣的時候，楚寂咬牙切齒道：“沐靈忱，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不想聽她說話，沐靈忱又壓了上去，冰涼的觸感讓楚寂困頓的睡意全部消散。她将手撫上沐靈忱的後背，正要用力将他拉開，沐靈忱卻察覺到了她的動作。

“那我們就結命契。”他賭她還沒有完全好全。

他這話帶着楚寂從未見過的堅定，似乎下一秒他就會說到做到，楚寂還未完全恢複，她收回了手，不敢輕舉妄動。

可那濕涼的觸感不斷下移，她終于忍無可忍。

“沐靈忱，把你的手拿開。”

他擡起頭，毫不畏懼地挑釁道：“你有本事把我拉下去啊。”

二人身上的衣服是越來越少，沐靈忱卻是越來越大膽。楚寂忍下心裡的蠢蠢欲動，不斷運轉體内的靈力，快速恢複着精力，希望能矯正這混亂的一幕。

終于，她反手制止了他作亂的雙手，将沐靈忱壓在身下，“團團，好玩嗎？”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大股的熱氣與沐靈忱身體的低溫交織，難舍難分。

沐靈忱就那麼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炙熱的目光在一片黑暗中很是顯眼，銳利的讓人不禁一陣心虛。

她遮上那對眼眸，靜靜平息着心裡的起伏。可沐靈忱自然不會讓她有一刻喘息的空隙，他暗自思索着閉眼前的位置，毫不猶豫地咬了上去。

楚寂正好低了下頭，他的尖牙落在了她嘴角，幾滴血珠湧出，沐靈忱将她嘴角的血珠舔舐幹淨，繼續探索着前進。

這膽大的行為讓她一愣。

她現在算是個正常的女人，身上一股股熱氣湧上心頭，不斷與理智搶奪着支配的勝權。

可這時，沐靈忱眼角落下一滴淚水，徹底折斷了她心中緊繃的最後一根心弦。

她就是受不了沐靈忱的淚水，無論何時，無論何地。若不是确定她未去過人間，她還真的懷疑她是不是早就認識沐靈忱……

“忍着點。”她移開了遮住沐靈忱眼睛的手，放任了那洶湧的快意，不去理會他的喊叫。

……

意亂情迷之時，沐靈忱忍着淚意請求道：“命契。”

“疼。”他的思路又被楚寂打亂。

他眼角的紅意讓楚寂忍不住又加重些力度，沐靈忱驚呼：“你輕點，唔～”

“專心點。”

安靜的室内隻剩下一陣陣摩擦聲，厚重的石牆隔絕了一切聲音，隻剩下帷幔内散亂一地的衣杉和少年的此起彼伏的求情聲。

被蓋住一角的鏡片似乎閃過了一道白色衣袖……

可惜，無人在意……

“我不要了，啊～”,他死死咬住對方光滑的肩頸，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