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算計本尊,當年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哪怕掘地三尺,你們都得死。”
若是在場的修士中有人經曆過幽血那一戰,便能發現這紅绫的語氣和魔主褚寂的聲音簡直一模一樣。
“不是我,不是我暗算你,你忘了嗎?當初把你抓進後山的是我曾曾祖師啊。”
紅绫一頓,加重了力氣,“别狡辯了,反正你也不是個好東西。”
衆多法元宗弟子還想上前幫忙,可手中的法器卻十分畏懼封神绫,僅是靠近封神绫一分便吓得瑟瑟發抖。
魔族一衆人先前便守在元靈門附近等着寂離渡劫成功,誰知劫雷剛停,自家魔尊便不見了,還沒開始找,便又聽說魔尊跟着天玄宗大鬧法元宗去了。
此刻,法元宗外除了天玄宗的弟子,還圍着團團魔氣。
虛芹風上前,剛想問寂離去了哪裡,可對上那雙眼眸,她便瞬間明白了過來。
濕意湧上眼角,最後凝聚成了一句,“好久不見。”
“也沒多久,不過幾千年而已。”
看了眼她布滿褶皺的皮膚,楚寂嗤笑一聲,“你的口味可還真獨特。”
明明已經肉身不老了,無虛子,不,現在名叫虛芹風了,她還是不以真面目示人,反倒扮的一臉老相。
“唉,還不是怕被認出來。”虛芹風摸了摸光滑的腦袋,“想當年,老娘在一衆佛修中也算頂天的人物了吧。”
二人相視一笑,默契的停止了話題。
楚寂上前,作了個手勢,身後的魔氣瞬間會意,湧進了法元宗洗劫起來。
流溪見狀,忙指揮起了其他弟子也跟着魔族湧入天玄宗,尋找起了沐靈忱的身影。
“你們幹什麼!這是我天玄宗的地盤,你們這般狂傲,就不怕我上執行堂告你們嗎?”一名穿着長老服飾的女修站了出來,“我不相信其他幾大宗門會任由你們魔界放肆。”
“是啊,才不過萬年,你們魔族就又想挑起事端了。”
“你們這是想挑起仙魔兩界的戰事啊。”
那群長老喊了起來,企圖引起其他宗門的共鳴,卻沒想到根本沒人理她們。
她們這幾百年的所作所為早就把周圍一衆宗門得罪了個遍。
法元宗看起來極盡奢靡的背後,用的也不知道是從何而來的贓物換來的。
楚寂招招手,“把她們一起帶回去,送到冥域作客,讓那些饑腸辘辘的魔獸塞塞牙縫。”
“你敢,你知道我是誰嗎?”
“唔~”
無形的霧氣纏住了她們的脖子,堵住了擾人的話語。魔兵見狀,忙将她們拖了出去。
與寂離合體後,那股暴躁感一刻未止,楚寂隻想早些結束一切,好回寒冰煉獄冷靜片刻。
楚寂朝紅绫招了招手,“别浪費時間。”
“知道了。”紅绫不再戲耍,果斷擰下了那顆醜陋的頭顱。
仍是不解氣,紅绫從那癱軟的身軀中抽出了一道渾濁的魂絲,那魂絲顫抖着想要跑走,楚寂向虛芹風使了個眼色。
虛芹風拿出了個木缽,将魂絲蓋了進去。
“我還想……”
不等它說完,楚寂打斷了它,“不,你不想。”
“你殺的夠多了。”
紅绫還想狡辯,楚寂将它拉了回來,纏上了手腕,它這才安分了下來。
不多時,那群魔兵原路返回,從後山帶出了一個被捆起來的和尚。
楚寂接過身側人遞過來的法杖,扔向了那和尚。
松了松手腕,觀南接下了法杖,笑道:“還好施主還記得我,不然我怕是要被這封神绫吃了。”
楚寂皺起了眉,打量起觀南,卻見她掏出了個劍穗。
“這是施主落下的,如今物歸原主。”
這和尚,有點意思,竟讓她想起來了千年前的那個拜帖,楚寂沉思着,思忖着她的身份。
流溪見回來的弟子身後空空如也,正想發問,春蘭扯了扯她的衣袖,“師弟在那裡。”
流溪回過頭,隻見一個傀儡帶着沐靈忱落了地。
沐靈忱看着觀南向寂離遞去的劍穗,又看着魔尊手腕處的紅绫,正想上前,寂離冰冷的眼神向他看來,刺得他停下了腳步。
“謝了。”楚寂收下了劍穗。
“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改日我必請我們主持上魔界登門告謝。”
“不必了。”楚寂轉過身,帶着大部隊開始撤離。
浩浩蕩蕩的人群瞬間讓出了一條路。
“這是我魔族與法元宗的恩怨,改日本座定會到執行堂說明一切,各位散了吧。”虛芹風向四周一一拱手,跟上了楚寂。
路過那黑影時,楚寂警告地撇了眼黑影,随後轉身離去,化為黑氣消失在空中。
沐靈忱想攔住她,眼前卻突然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靈忱!”
“師兄!”
身後一陣騷亂,騰空的黑氣停滞了一刻,盡管隻有一瞬,虛芹風還是發覺了楚寂的異樣,她向身後看去,隻看到了紛亂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