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麼,阿佑。”
一張豔麗男人臉,邪佞暴力,聲音帶着恨意。
一張姣好女人面,雍容華貴,嗓音柔美。
他們閃現疊換,不斷出現在雍鳴腦海,将其拖進夢魇。
雍鳴忍過疼痛,畫面逐漸清晰。
他攤開瘦白小手,看見上面殷紅血漬。額角抽疼,液體自上流下滴在鴉羽般睫毛之上又滲進眼睛再次模糊視線。
“哇,他流血了!”一群小魔驚訝後害怕散開還在議論。
“他跟我們果然不一樣,他的血是居然是紅色的!”稚嫩嗓音滿是驚奇。
“魔血是黑色的,所以他肯定不是魔。”一個斬釘截鐵道。
“是啊,你看他身上都沒有魔紋,他長的好醜哦。”
“可是他是魔神兒子。”
“那又怎樣,他很弱雞,都五歲了還不會術法。”
“我的意思是魔神是朱雀化身,朱雀血是紅色的,他是紅色很正常。”
“啊?”小魔們不懂:“那就是紅色血很厲害了。”
那個魔被問住,撓頭;“魔神很厲害,他很弱。”
“那他一定不是魔神兒子!”靈光一現下結論:“我阿父說魔神同他阿母解契了。”
“他阿母是神族,跟我們是死敵,他是敵人兒子。”
他們停住腳步,說到戰鬥,鬥志昂揚。回頭見他還傻呆在原地,又折回。
“對啊,有華美宮殿不住跑到人魔交界地來吃苦。他們被魔神抛棄了!。”
男童見他們氣勢洶洶折返,強忍被偷襲砸中的頭,觀察地形試圖尋找可以躲避之地。
可是小魔們生長于此,自然比他更加熟悉此地。眼看見就要追上他。
他慌不擇路一頭撞到一雙修長大腿,慣性後摔,卻被魔力拖至半空,對上男人威嚴邪肆鳳目。
“你這……”男人盯着他額角血漬,鳳眸眯起:被圍毆……輸了。”
他不悅打量那群小混蛋。
是被偷襲,他在内心更正。
小魔們畏懼他魔威,趕忙下跪行禮。離就任由他們跪着并未理會。
他把炎霄化成精緻匕首交給他:“你去殺一個立威。”
他是在叫他殺魔,跟教他殺雞感覺差不多。這些小弱雞在他眼裡也确實弱如蝼蟻。
“我頭好疼,先回去吧。”他把炎霄丢開,借勢立威,又非自己所能。
這幅軟心腸,真不像他子嗣。離不贊同皺眉。看見他傷口流血不止,最後妥協。這虛弱身體,也不像朱雀血脈。
魔衛接到主人暗示把惹禍衆魔拖下去打到半死,每個魔額頭都有一個血淋淋傷口,黑血不止。
“痛麼,阿佑?”女人柔聲安撫動作溫柔,生怕弄疼兒子。
好痛,男童已在心底默默哭泣。睡夢中雍鳴亦在哭泣。
但是,神雍鳴和男童阿佑,皆說:“我不痛。”
“你這樣溫柔作甚,應該揍他一頓,偷跑出去還不帶護衛,打群架還輸了,該罰。”
離走過來抱住女人,害她手一抖,力道加重,惹阿佑“嘶”聲痛叫。
“你放手,在孩子面前這樣成什麼體統。”
女人施法将其推開,他就又親熱粘過來,最後沒辦法隻能被他抱着小心翼翼幫兒子處理傷口。
父親是魔,術法本源是魔氣。母親是神,習神術。而他,是神魔混血,生來體弱。
魔谕早夭,惹魔神大怒,血流成河,一出生便招惹紛争。
他有神之心肉皮囊卻生一副魔骨,即習不得神術,也無法吸收魔氣。
而且日日經魔氣腐蝕,身體逐漸破敗,才搬來這人魔交界之地修養。
“不痛!”寒離心道他自小虛僞,一點沒變:“摯愛将死如何不痛。”
主人發完脾氣離開,炎霄試圖用抹布給雍鳴擦眼淚,被滴星一劍擊退。它純白焰火焚掉抹布,怒火騰騰無奈遁走。
暮春翻過,天氣漸暖。
雍鳴整個月缺課,周遭同窗好似渾然不知。他缺席三月書院考試,丁班少一個學子,亦無人在意。
他其實大可不必為學業忙碌,考試與否,有何所謂。
偶爾從從學院回府時會遇見表哥姜乘南,他大步疾走,視線不期與她對上,會吓的腳步回縮,戒備看着她。
真蠢!跟小時候一樣!方時祺輕蔑嘲諷瞥他一眼懶得搭理他。要是真想對付他,還能留給他反抗機會麼。
“此界修士都很弱。”魔魂自然留意到姜乘南身上氣息,太弱小都并值得特殊關注。
“條件限制。”靈氣稀薄非人力可以改變。
不僅靈氣稀薄,魔氣也很微弱。純粹惡念之力,已經不能滿足魔魂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