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入城參加招贅,不料突發意外繡樓坍塌。本以為招贅就此終止,有人卻被潑天富貴砸中。
大象街坊四鄰有人在其中圍觀看熱鬧,湊近細瞧,笑道:“這不是雍鳴麼?”
看那中年郎君認識,有人追問:“這位郎君認得這位小郎君,他是誰呀?”
中年郎君胖手指着身後,說:“就這裡剛被雷劈成平地的”寒記粥鋪”老闆兒子!”
他語氣裡滿是慶幸,又接着說:“還擔心他們父子睡夢中被劈死呢,沒想到他因禍得福啊。”
“原來如此。”郎君語氣滿是豔羨:“真是天上砸下餡餅。”
這邊剛失去屋舍本該痛不欲生,哪知轉頭就成為方家東床快婿,這倒黴勁兒和運氣也是無敵。
這可不是天上掉餡餅,繡球是魔魂強塞入懷。
魔魂負手而立,一副勝券在握模樣,她睨着姜乘南,看他呆愣出神癡傻模樣,柔聲輕喚:“表哥,還不把你妹婿扛回家。”
妹……什麼!妹婿!姜乘南覺察到魔魂平靜如畫美顔之下瘋癫。
從它不計後果不管人品貌,設下招贅之局時就在等這一刻,等着将雍鳴打上自己烙印。
“你瘋了!”雖說他期望雍鳴阻止,但結果不應該是這個。
雍鳴是神,表妹是人,如何成婚!
魔魂聽他這麼說,斂去臉上笑容,冷聲吩咐仆人:“來人,把姑爺擡回府。”
“是,娘子。”一群人仆人還沒适應姑爺這個稱呼,愣一下才知道是在說懷抱繡球這位雍郎君。
“大郎君,您讓讓。”仆人禮貌請姜乘南讓開。
見他瘦削身體覺得應該沒有多少重量,哪知一位男仆竟然沒能搬動。最後是四人合力才把昏睡之人擡上馬車。
一副瘦高書生模樣,沒想動如此之重,真是人不可貌相。
魔魂看着兩個泥人都面色不善盯着自己,它嫌棄道:”髒死了。”
說完逶迤而去,獨留嬌弱背影,引人遐思。
打又不是對手,被奚落隻能忍着,方府就在街尾,兩人隻能跟着方府馬車回去。
他倆滿身髒污,門仆從差點沒認出來。二人對視一眼,準備先去洗漱,而後方生院見。
府中兩個半主子一老人二小娘子,沒有适合姜乘南衣物。
姜乘南洗漱完畢,看到仆人尋來嶄新衣物,他受寵若驚好奇問:“這是專門給我準備的?”
男仆見他誤會,尴尬解釋:“是娘子為……姑爺準備的,您先湊合穿,太晚了成衣鋪已經關門,來不及買。”
姑爺!這當真預謀已久!
姜乘南打量竹青雲紋玉錦袍服,昂貴華美,不禁咂舌。除腰部有點緊之外,其他都很完美,把他襯托更加俊美玉樹臨風。
除院落名字由之前微芒變成方生,其餘未變。表妹喜靜,院落正常時間就很少有仆人出沒,何況現在是夜半時分。
他敲門見無人應答,隻好推開院門走進去。
圓善早到,正坐在遊廊欄杆之上一動不動。
他走進細瞧,隻見昏黃光暈下小丫頭滿臉通紅,不得言語,是被術法強制定坐于此。
“人在哪?”女郎閨房他自是不能擅自闖入。
圓善向左側轉動大眼,姜乘南頓時明白是在西廂房,他肯定沒有能力解除術法,隻能投以抱歉眼神。
西廂房門大敞,其内點滿燈火,亮如白晝。他走進探頭一看頓時傻眼。
隻見雍鳴渾身赤裸無知無覺靜靜躺在烏木架子床上。
他俊美面皮發燙,急忙要奔進房内替雍鳴遮掩卻一腳踩到木盆,整個人直撲近房内!
看來圓善也是驚訝不已,慌亂打翻水盆才被趕出去。
不過,側過臉去終于看清全貌。還穿着綢褲!幸好!幸好!他撫着狂跳不止胸膛,感歎雍鳴貞操保住一半!
魔魂并未搭理他冒失闖入,隻靜坐在床畔,端詳着雍鳴。
他耗盡心力解救蒼生,蒼生卻不管他死活,隻想着争奪繡球,這可真夠諷刺。
世間萬物均可交換,隻要你付得起代價。
上次用雙眼作為籌碼換回方時祺魂魄,這次隻是不知要用什麼換回枉死之人回歸。
“為何?”魔魂語氣責怪自言自語:“隻是不想這具軀殼背負過多因果,神君真是考慮周到。”
可惜,雍鳴昏睡過去,聽不到陰陽怪氣諷刺。
魔魂越發嫉妒,繼續不忿問:“神君,我沒殺你,你很失望對不對,”
“但我把繡球強塞給你,以後你便是我未婚夫婿,不曉得你醒來會不會氣死!”如果真能如此可真是再好不過。還能省去很多麻煩呢!
魔氣化作匕首,直刺向雍鳴心口。
流岚時隐時現最終無力隐匿,滴星躺在雍鳴身側欲反抗卻徒勞,铮然一聲跌回床鋪。
而靈淵自始至終都未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