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幾碗藥汁就能解決問題。
神明在人間界深受重創,他應該返回神界療傷,或者找靈藥靈丹治療。昏睡在圖謀不軌魔身邊,如何能快速好起來。
“會的。”姜乘南低聲說。
院落很快收拾妥當,寬大雅緻,布置得體。管家前來複命,建議說:“如是娘子覺得布置簡陋,直接将西廂房一應物件全搬去也行,西廂物品再派人添置。”
小主人雖然嬌弱,挑剔程度堪比生父,可一點不容人忽視。
一家三代主人對管家沒有任何不滿,可見老管家圓滑手腕。
“可以。”魔魂妥協,将東西全搬過去,也沒有委屈雍鳴。它思索着:“吩咐人請裁縫鋪人過府,我要裁制新衣。”
“是,娘子。”仆從應聲領命,忙去請人。
搬完房間,已到正午,姜家人被挽留共進午食。
下午裁縫鋪上門之時,姜家四口加上祖孫兩人便一起量身定制新衣。
方府财富隻是衣食住行揮霍幾輩子恐怕難以花完,祖孫倆都是大方之人,并不在意。
姜家夫婦卻覺受之有愧。
本來兩家就因身份懸殊受人诟病,他們分外注意分寸,就怕時祺在外行走難做。這翻豪擲千金舉動當即讓兩人不安。
“無事。”方伯輝安撫夫妻倆,說:“時祺高興才是最好的,幾件衣飾不必放在心上。”
“可是這也太過貴重了。”姜時度每一分銀錢都是辛苦所得,知曉賺錢不易,看到報價,心裡惴惴。
“錢财都是身外之物。”他奮鬥半生就是為家人生活舒心,根本不在意。
方伯輝說:“我早就想說,不必過分憂心,你們夫婦二人如何對待時祺,我均看在眼裡,真情難得,記得多走動。”
姜李氏聽方老爺子這樣講感動不已雙眼濕潤,她明白老人意思,點頭應下。
“等那個……咳!”方伯輝提醒自己保持自己風度,說:“等雍郎君清醒便要商議婚事,女郎之事你身為舅母還勞多多操心。”
姜李氏接下這個重擔,說:“自然,這是我應該做的。”
外甥女身邊已無女性長輩,衆多需要注意事宜,她得在旁提醒。
魔魂雖在跟裁縫鋪老闆探讨衣服細節,指出他哪裡需要注意什麼,将幾人對話都收進耳底。心情很好勾着唇。
成婚,這真是讓人欣喜,一聽就十分喜慶。
“這屬于方時祺,你是偷竊者。”方時祺感受到魔魂喜悅,潑它冷水。
“你不是特别讨厭雍鳴,視他為死敵,不願嫁麼?”魔魂不客氣諷刺。
“我未曾改變心意!”方時祺冷笑:“我不愛雍鳴,對他沒有感情。”
“你的情感不重要,我愛即可,是我與他成婚。”它咬重某兩個字發音故意刺激她。
“是啊,你用方時祺軀殼成婚。方家調動所有資源,婚禮盛大,定會比招贅更加熱鬧!”
她感受它嫉妒情緒漸漸升起,接着喋喋不休:“但喜服、婚禮、祝福這些都是屬于方時祺!請帖上寫着,雍鳴和方時祺,并非雍鳴和不知名魔魂!”
“找死!”魔魂喜悅之情被憤怒取代,它驅動魔氣攻擊。
方時祺這次清醒早今非昔比,不再甘心受其折磨。
她躲避着,又說:“你目前所有一切都是偷竊而來,這一切屬于方時祺,屬于我!而你卻連名字也無!魔,魔魂,那是魔族統稱。魔神叫做離,雍鳴魔名喚作佑,你呢,你是不知來處,無名之魔!”
她反擊,催動魔氣直擊它神魂深處,向着與雍鳴留在自己神魂類似清正之氣攻擊。
魔魂神魂受到攻擊突感頭痛欲裂。
女郎原本歡歡喜喜挑選衣飾,耐心給出設計改進意見,欣賞水平高超。
裁縫鋪老闆非常喜歡方家小娘子最近豪擲千金和獨特審美,她能調動梅山女郎們裁衣熱情,沒有哪個裁縫不喜愛她。
可是她卻突然臉色煞白,身體虛軟無力緩緩向後倒去。
姜乘南最先發現她異狀,忙幾步飛躍而至接住他。
“魔……表……”他思索着如何稱呼她。
懷中女郎花瓣眼眸一時清魅一時妖冶,疊換不斷,神情迷茫無神望着不知哪裡。
“時祺!”
寒暄結束,姜家夫婦正準備離開,卻突發異狀。
三人忙奔過來。
“怎麼回事?”原本興沖沖正選新衣呢!方伯輝着急道:“老方,去請大夫。”
管家聽到吩咐立刻喚年輕仆人出門。
“時祺,你看得清爺爺麼!”方伯輝伸手在孫女眼前晃動,試圖吸引她注意力。
“山長,無事。”姜乘南不動神色阖上表妹眼睑,打橫抱起她。
說:“可能天氣太熱,中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