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時祺處理完萬花城事物準備離開,城主醉心修煉消息漸漸傳出。
擇婿謠傳不攻自破,碎掉一城男妖仰慕之心。
萬花城因男妖傷心離開,逐漸回複以往平靜。
時祺本是負氣出走,若不是因為萬花城當時内憂外患也不會盤桓在此兩年之久。
當上城主純屬巧合。
不過既然享受群妖朝拜,自是要護轄下妖族安全。
時祺打算與妖神殿達成盟約,力求多一份保障。
狐狸一邊與她細說妖神城妖王殘暴,一邊哭泣懇求她留下,哭腫一雙媚眼,也未曾哭軟大王一顆已被男色所惑冷硬心腸。
大王與雍鳴仙君宛若連體嬰孩一般形影不離。
惹得狐狸私下暗罵雍鳴仙君勾欄做派、狐狸精上身,咬壞好幾條手帕。
大王還是決定要走。
時祺是一旦确定目标會全力以赴達成之人,她與小狐狸相處兩年雖有不舍,但她更在意師弟還有師門昆侖。
選擇離開沒有多大負擔。
唯一擔心是萬花城戰力問題,怕再被欺負。
況且修行者生命恒久,彈指間再見亦有機會。
也無任何留戀。
雍鳴在師姐交代事情之餘已經去信昆侖,得到師傅回信。
鈞行仙君聽到二人計劃,竭力反對。
第一封信痛罵師姐弟二人不孝,速速歸來。
尾随而來第二封信告知他們妖王山然來曆成謎,深不可測,不可沖動行事。
時祺收了雍鳴傳信法器,幾日後又收到師傅第三封信。
囑咐他們萬分小心,切勿暴露身份,盡早歸來。
“師傅可能氣瘋了。”
時祺看到師傅殺氣騰騰字迹,頓覺脖頸發涼。
即便如此,她也沒打算馬上回去。
準備同雍鳴繼續遊曆,潇灑幾百年再歸。
等鈞行仙君淡忘此事,再回去。
雍鳴說:“師傅是在憂心你安危。”
“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下山,有什麼可擔心。”時祺并不在意。
她修為高深,從未遇到對手。
雍鳴好言相勸:“師姐,出門在外,切勿掉以輕心。”
“好啦好啦,”時祺擺手,笑:“師弟放心,師姐一定保護你。”
說完親昵抱住他胳膊,一臉期待。
雍鳴歎氣。
思及師傅信中所提,越接近妖神城心下越是戒備。
二人身上法衣,幻塵與流岚,雖是遮掩氣息至寶。
雍鳴以美貌聞名六界,時祺明豔無雙,兩人都太過紮眼,可能一現身就會被妖圍觀。
進入妖神城之前,還是幻化容貌。
以往新到一地,二人便混迹市井,一邊品嘗此地美食,一邊打探消息。
不過那時候時祺怕暴露行蹤,多數時間化作小蛇成為不起眼飾物,纏在雍鳴身上。
眼下能與他并肩行走,覺得十分新奇。
她在雍鳴身邊倒不似孤身一人時候戒備。
萬花城庖廚使勁渾身解數滿足她口腹之欲,她以為妖神城身為妖界都城,美食會更勝一籌。
哪知走進,不禁被城門詭異景象驚住。
鮮血呈現深重暗紅色,如厚重油漆幹涸在城門上,遮掩去它往日古樸莊重。
血迹斑駁城牆跟上散亂堆滿辯不出妖獸種類森森白骨。
雜亂,漠視,敷衍,堆成小山。
一具碎裂殘破身軀在守城妖兵憤怒咆哮聲中被從城樓随意丢下。
屍身四分五裂。
衣衫破爛難掩嫩白身軀上累累傷痕。
頭顱本該黑白分明大眼,此刻眼球爆凸出眼眶,醜陋充血,死不瞑目。
“呸,晦氣!”面目可憎猴妖還未褪去一身情欲氣息,暴怒咒罵:“真是不禁折騰,還沒玩夠呢!”
淫邪笑意轟然想起,城樓上似還有細碎嗚咽聲,在掙紮懇求。
無妖在意,牆邊屍骨山上尚未凝固鮮血順着骨架“滴答”“滴答”,染紅時祺雙目。
讓人作嘔血腥之味夾雜滔天怨恨直沖雲霄。
時祺滿目血色。
雙耳驟然失聰,鳴聲不休。
不知為何神魂陡然一陣眩暈直沖識海,她搖搖欲墜捂住抽痛滴血心口,當下再也忍受不住“哇”出一口鮮血。
炙熱血液落地生花,散發甘美怡人氣息。
守城猴妖士兵以及排隊麻木進城妖族,仿似聞到蝕骨甜蜜,齊刷刷朝他們望過來。
陰冷眼神滿是惡毒癡狂之色,上下打量兩人。
雍鳴及時伸手抱住時祺,迅速抹掉痕迹,頃刻消失在衆妖眼前。
呼吸之間而已,群妖恍似幻覺。
隻下一瞬,一股幽邪威壓陡然降臨,使城門群妖不得不跪拜恭迎。
知來者是誰,齊呼:“恭迎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