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舔掉他唇邊血腥,又生澀親吻。
兩人呼吸灼熱,糾纏在一起。
她喃喃:"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小妖被虐殺而死,我覺得像是你突然死在我面前一樣難過……"
“我愛你雍鳴,”她環抱他,頭枕在他肩頭,低聲表白。
“我也愛它們……你知道麼……群妖仿似我之血肉……我無法看它們被折磨被虐殺……”
滾燙眼淚在滴在雍鳴頸間。
他安慰,“你是人蛇後裔,庇護生靈曾是你們一族責任……或是你祖先血脈感應,它在召喚你。”
時祺淚眼婆娑,“是嗎?”
雍鳴鄭重點頭。
“我會幫你,師姐。”
他說:“無論你想殺掉殘暴妖王,還是想拯救妖界。”
亦或是,坐擁天地。
雍鳴一定會竭盡全力。
古老妖族人蛇,孕養出第一任天地共主娲皇陛下。
傳聞他們以無尚術法助力生靈度過劫難。
卻最終慘死在生靈手中。
羲皇,第二任天地共主,他踏過人蛇一族骨血登頂至尊位。
卻壽命短薄,早早沉睡。
恐是神魂難安,郁郁而終。
事實如何,已不可考。
一切恩怨因果,都堙滅在漫漫時間長河。
神明,端住至高無上矜貴,卻早已經失去統治地位。
而時祺意外出生,或許會為天地帶來全新生機。
她,将成為,下一任女皇,統禦天地,結束亂象。
雍鳴希望自己能看到那一天。
他天資差師姐太遠,或許此生終不會成神。
若真到那一日,他希望她還能記得自己在她生命裡出現過,愛過她。
師姐弟二人避在山河社稷圖療傷,待時祺康複,才頂着幻化狐妖面容重新入城。
時間已經過去月餘。
守門妖衛換過一批,殘忍惡毒依舊,搜刮完他們身上财寶,才示意二人過去。
二人入城遊走幾日才知城内荒淫與奢靡。
這裡好似不是古老典籍記載中,妖族神聖不可侵犯聖城。
而是,一座巨大魔窟。
舉頭三尺,惡念彌漫,密密遮掩光明,使整座城池陷入一種陰冷冰寒之中。
三師弟微笙是冥界少君,他們偶然應冥神邀請去過冥界。
幽冥,魂魄歸所,都城九幽也不似這裡詭異寒涼。
城内妓館,南風館比比皆是,糜亂之下散發出令人作嘔腐臭氣息。
賭坊從不打烊,多的是滿懷信心進入,輸光寶物靈石,輸掉性命之妖。
酒肆,高雅曲水流觞之地,演奏靡靡之音,吸食竟是妖靈修為。
滿城罪惡,怨念遮天蔽日。稍微修為弱些妖族進來,便會失去心智。
巡城猿猴攔下他們,不善觀察半晌,拿出畫像詳細比對。
時祺瞄一眼,是月前二人幻化虛像。
隊長收起畫像,不懷好意問:“你倆進城盤桓數日,是何居心?”
時祺明了,入城之妖乃是羊入虎口,最終會慘死在此,為惡念增力。
一舉一動都在守衛監控之下。
“我……”她模仿近日所見妖族神态,怯懦讨好,“……與弟弟,還在比較……沒下定決心。”
隊長上下打量二人,嗤笑一聲。
“狐狸一族,雌狐去妓館,雄狐去南風館……”
他抱臂圍着二人轉一圈,沉思□□。
“你倆元陽元陰未失,第一位客人或許會給出不菲價格。”
時祺雍鳴:……
猿猴見兩隻狐狸木愣愣,挑眉,好奇:“你們狐狸一族不是被狼族給滅了?”
一位妖衛趕忙接話:“大人,聽說花妖一族出了一位厲害女妖,她殺了妖狼一族,救下被擄去玩樂狐狸。”
“哼,真可惜,”另外一位妖衛再說:“我還等妖狼玩膩賣來咱們妖神城當爐鼎呢。”
“就是,狼妖太不中用,狐狸和花妖可是六界最美族群之一,他們以美貌聞名,又不是法力聞名,真是廢物。”
“咱們大王不耐煩管理庶務,不然還有其他妖族割據!”
他們哄笑開,黏膩視線心照不宣圍剿二人周圍。
時祺以前脾氣不好。
也不會忍耐。
以往遇見誰敢窺伺蛇身,她都要吓唬一番。
更别提,這般孟浪直白。
師傅說,生靈一世是為經曆,喜怒哀樂嘗遍,方能圓滿。
自入妖神城,她已經不知道震怒幾次,眼下這點委屈,她已能受得住。
咽下一劍挑出他們眼珠子沖動,時祺笑。
“多謝大人指路,我與弟弟……這就去碰碰運氣。”
語畢,拉住雍鳴就走。
猿猴隊長伸手阻攔。
“别說我欺負你們初來乍到,你倆既然有幸逃脫,最好出路應是去求大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