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黑金色袍服上,金色繁複華美符紋被鮮血染濕。
他立在漫天血色之中,被血浸透的衣袍,濕哒哒黏在身上,足下正不斷滴血。
鮮血落在泥土,立刻開出嬌豔花朵。
可三十三天神明,無一敢動。
六界生靈心懷畏懼,無一膽敢上前分食人蛇一族血肉。
怕下一刻,羲皇手中屠刀會毫不留情揮向自己。
他丢一簇火入昆侖懸圃,大火焰燒了整整三百年,将仙音袅袅洞天福地,燒成一片焦土。
最後,被他丢出神界。
羲以自身鐵血手腕取代娲皇,成為全新天地共主。
書妖啧啧稱奇。
“原來,昆侖曾是天外天懸圃。是娲皇居住之地。”
書妖膽寒羲之殘忍。
“羲皇為何輕易告知您真相?”
如此大方扔一本事件始末記載,倒是詭異坦蕩。
時祺不置可否,收起古籍。
轉而随手從虎視眈眈獸群抓住一隻最兇恨的魑到面前,問:“羲皇當真背叛娲皇?”
時祺掃一眼就知它們壽齡古老,六界典籍都無詳細記載。
羲若真是反叛奪位,銷毀娲皇時祺記載實屬應當。
真相早在漫長時間流逝之中堙滅。
魑惡聲惡氣:“你要為祖先複仇?剛剛為何不直接殺掉羲?”
她一入天外天,妖獸們便發覺,隻是她不知用何術法遮掩自身氣息。
居然無法一眼看出她真身。
還以為是哪個神戀慕羲,不知死活亂闖,可恨她竟是人蛇一族。
當她巍然法相突現時,刻進神魂巨大恐懼讓它們錯以為是娲皇親臨。
頓時吓的魂不附體,四散而逃。
“我怎麼做,不需要你指揮。”時祺施法祛除它身上邪穢之氣,意在折磨它。
厲聲警告:“我耐心不好,你若不想魂飛魄散,最好說實話。”
“魂飛魄散?”魑猙獰嘲笑她:“你算什麼東西!你祖宗都拿我沒轍,隻能将我等圈禁在此,她早死了……哈哈哈哈……”
魑猖狂笑聲戛然而止,身軀被時祺揮鞭将擊散。
她在月夜下冷然站起,宛若修羅,俯視下意識跪倒一片妖獸。
妖獸們感知妖鞭上娲皇氣息,再不敢輕看她。
時祺目光如炬,漫不經心掃過它們,群妖驚駭。
這一刻,她與亘古記憶裡持杖擊敗它們女神合二為一。
一時噤聲。
她們一樣是,神仙樣貌,蛇蠍心腸。
執拗的翻過天地每一寸,将逍遙世間它們一一降服。
囚禁在這牢籠之中,死不了,也出不去。
娲皇高興時候,便邀請滿天神明前來看它們跳舞逗樂。
不高興時,便讓它們日日念什麼清心咒,念到群妖毫無生念。
這對曾稱霸一方它們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可它們鬥不過娲皇,隻能屈服。
還以為娲皇死了,就能自由。
不想繼任着羲更是個狠角色,讓它們給鴻騰陪煉,被其折磨苦不堪言。
生靈均對神界充滿向往,覺它是福澤之地,隻有大妖們清楚,這裡是煉獄。
時祺猜不到它們心思,眯起眼,平靜問:“你們是讓我搜魂,還是……”
搜魂?
這兩個可怕字眼,被她輕描淡寫說出,簡直如同惡魔低語。
妖獸瑟瑟。
齊聲再拜:“小妖惶恐,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書妖吃驚張大嘴,心内佩服。
時祺與雍鳴不虧是夫妻,一樣殺伐果斷。
雍鳴隕落,跟着時祺似乎也能橫行六界。
“羲皇為何背叛娲皇?”
這次無需時祺點明,妖獸争先恐後回答。
“我知道,我知道!是羲色膽大包天,意圖趁娲皇重傷強娶不成,心生怨恨,将其殺死!”
“才不是,他們早雙修過,羲身上娲皇氣息,遮都遮不住,不然白狐為何心生嫉妒,助人猿叛亂。”
“就白狐那副嬌弱樣子,娲皇根本不喜歡他,你不要妄言!”
“你唾棄蒼美貌,是覺娲皇能看上你麼?”
“總之不會是你!”
時祺聽它們叨叨,越說越遠,遂制止。
“閉嘴。”
聲音很小,威吓力卻十足。
群妖死寂。
“說重點。”她隐隐有些不耐煩。
一隻妖獸從妖群中顫巍巍舉手:“我們……一直被關在天外天根本不知内情……”
它在群妖盯視下,聲音越來越小。
“那幾十年太混亂,娲皇處理水火兩大神族争鬥,補天後神軀遭受重創。人猿偷入天外天意圖煽動群妖造反……”
它抖動身軀,頭幾乎埋在胸前,躲避群妖兇狠警告。
時祺一鞭子抽過去,慘叫聲一片。
卻也給這隻膽怯妖清理空間。
它吞吞口水,接着說。
“有一天我感覺妖心惶惶,好似就是那時,娲皇隕落了……”
“娲皇坐下金龍為護其主,似是也隕落兩條。”
“六界大亂,昆侖懸圃内人蛇一族無論男女老幼……被……羲一夜屠戮幹淨。”
這些與典籍記載相差不遠。
時祺:“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