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尋:“……師妹?”
虞香平靜地看着似乎有點慌張了的陸尋:“是你把我從山洞裡帶出來的?”
對方坦率點頭:“對,是我。是……怎麼了嗎?”
虞香不答話,隻沉默無言地盯着他。
空氣安靜了一陣。
當陸尋始終隻用疑惑的視線回望她,虞香終于垂眸,她背過身,聲色清冷道:
“沒事,我要休息了。”
他好像偷偷呼出了一口氣,然後又笑了起來。
“那虞香師妹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探望你。”
……
第二日陸尋真的來了。
他不止人來了,還帶來了療傷的藥。
她不吃,也不應,無視他比無視空氣更加徹底,依舊無損他滿滿的幹勁,仍是一口一個“虞香師妹”,不知倦怠地問她好些了沒有。
陸尋忙裡忙外,虞香臉上不動聲色,内心卻是複雜又感到難堪。
她有幾位同門師兄,不過跟後來入門的小師妹比起來,她好像沒有真正做過幾日别人的師妹。
二師兄白衍機救了她,又帶她回來,羁絆最深。
可他生性自由,不受束縛,能相處在一起的時間太少,一年也許都見不上一面。
大師兄單清當年能當着白衍機的面,指着她的鼻子說她必成禍患,那自是對她沒有什麼好感。
至于目空一世的三師兄謝遠,那更不必說了。
反倒是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陸尋,更像她的師兄。
他把她從漆黑得令人絕望的山洞裡帶了出來,出來之後,不在意她的愛理不理,每日都來找她。
他句句都有她。
句句全是她。
“師妹今日可好?有沒有哪裡不适?”
“虞香師妹需要什麼盡管告訴我,我一定為你得來。”
“師妹,我問相熟的醫修求了一劑治傷良藥,你快來試試!”
“還望虞香師妹不要嫌我煩人,門内好不容易收了個師妹,我隻恨自己回來晚了。”
好像他真的是她的師兄一樣。
可更多時候,虞香會控制不住地把陸尋當成那個人。
當作那個人不再恨她了。
也會溫柔地看着她,對着她笑了。
每每生出這樣的幻想,虞香隻覺得荒唐可悲,于是再迎上陸尋時,她的回應隻剩下漠然閉眼。
“我很好。”
“還請師兄以後不要再來了。”
她不在意陸尋是誰。
從哪裡來,有什麼目的。
但她不想再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