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簡直是兩個世界的人,宋辭手指無意識摩挲,彰顯主人心緒不甯。
趙玄真無奈歎氣:“說說吧,怎麼回事?”
楚沅元露了個讨巧的笑,認錯态度十分積極。她同掌門将前因後果說了出來,順便反手将隊友陸拾玖賣了個底朝天。
楚沅元抱歉看了一眼宋辭,她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會把無辜之人拉下水。
她為宋辭辯白道:“此事全賴我和陸拾玖,宋辭隻是恰好經過......”
話還沒說完,就被宋辭打斷,他說:“偷獸一事我也有份,理應同罰。”
楚沅元失了言語,不理解宋辭的操作,沒見過還有人上趕着受罪的。
趙掌門也算是看着宋辭長大的,知曉他秉性,斷不會做出這種事。
如今為了未婚道侶,都袒護到這個份上了,果然受了愛情的蒙蔽啊!
趙掌門瞅見宋辭這小子還一直盯着楚沅元,眼裡泛着精光,他啧啧搖頭:宋小子,你慘了,你墜入愛河了!
可楚沅元一副驚訝、震驚以及你腦子壞掉了的表情讓趙掌門很是頭疼。
楚沅元顯然是沒開竅哇,想到楚不修臨走時的囑托,又考慮到楚沅元宋辭兩人有過口頭婚約的關系,他暗自笑了笑。
隻要有他趙玄真在,沒有機會也要給宋小子創造機會,小倆口就應該好好培養感情嘛。
趙掌門假意斟酌道:“念在元楚宋辭是初犯,認錯态度良好,就罰他們去靈瑤沼澤三個月照看仙鶴;至于陸拾玖屢犯不改還企圖蒙混過關,罰沒三年月例,去靈瑤沼澤做工一年,任憑白鶴長老差遣,如若長老不滿意你的表現,就得繼續做下去。”
“師叔,你看這樣如何?”趙玄真詢問白鶴長老意見。
罰沒月例對門内弟子來說已經是比較嚴重的懲罰了,宗門内靈丹法器,以及一些必須品的開支都離不開靈石。
沒有靈石輔助,修煉速度會拉下一大截。
白鶴長老還算滿意,這仨小兔崽子終歸是落到自己手裡,怎麼做還不是看他。
宗門果然還是向着自己的,不會忘記這些年他為宗門流過的血與汗。
決議好後,衆人四散離去。
隻有楚沅元宋辭陸拾玖三人還留在原地。
楚沅元起身,掃清身上積雪。她不解問宋辭:“宋辭,這件事和你都不沾邊,你承認做什麼?”
宋辭當然不會說是為了接近元楚。可是一時也找不到什麼好借口,生硬道:“我喜歡,不行嗎?”
被宋辭沒有感情色彩的聲音一帶,這句話就好像是在怪楚沅元多管閑事。
楚沅元被他的回答噎住,皮笑肉不笑回道:“行,怎麼不行。你樂意我也沒話說,就當我自作多情。”還想幫他解釋。
怪人!楚沅元癟嘴,牽連宋辭的負罪感頓時散得一幹二淨。
随即她掐了一把陸拾玖,道:“陸拾玖,虧你還和我說同甘共苦,你就是這麼同甘共苦的?”
“冤枉啊,元妹。”陸拾玖将事情經過原原本本說給楚沅元聽。
聽到追蹤印都用了,她确實被抓得不冤。
“原是這樣,是我誤會了。既然說好同甘共苦,你确實沒有算計我,那我将自己的月例分你一半,接下來多接些宗門任務賺取靈石,想必也不會太難熬。”
楚沅元還有楚不修的私房錢,她目前是不缺靈石。
陸拾玖大喜:“元妹,哥哥果然沒看錯你。”
楚沅元和陸拾玖在前頭說的高興,宋辭卻不大開心。
元妹?什麼時候陸拾玖和元楚這麼熟稔了?連宋辭自己也最多叫元楚全名。
他按捺住心頭那點不快,沉默地跟在楚沅元影子後面。
第二日,因燕銜青要照顧生病的道侶段靈之幾日,他們都沒什麼課業。隻得早早來了靈瑤沼澤做工還孽債。
還好楚沅元分到的是喂食仙鶴的任務,不算太重。宋辭和她一樣,也是喂食。
陸拾玖就不太美妙了,可能他罪孽最重,白鶴長老額外讨厭他,安排的都是一些灑掃、清理的工作。
靈瑤沼澤那麼大,光清理羽毛糞便都是個大工程了。偏偏白鶴長老還不準有人幫他。
不到半日,陸拾玖就腰酸背痛,楚沅元也隻能趁沒人的時候,偷偷用術法幫他。
面積太大,楚沅元的靈力也有限,将将幫他清理了半個場地。
楚沅元靈力消耗殆盡,累得坐在石頭上休息。
宋辭不一會也将自己一天的工作量幹完,經過楚沅元時,不慎遺漏掉一塊手帕。
那手帕掉在楚沅元眼前,想不注意到都難。
“宋辭,你東西掉了。”楚沅元撿起帕子,知道宋辭愛幹淨,還特意把灰抖了抖。
楚沅元将手帕折好遞給宋辭,宋辭卻沒有馬上接過來,而是直勾勾盯着楚沅元的臉看。
宋辭是故意的,他故意将手帕丢在楚沅元面前,就是想看看她的反應。
這手帕也不是普通手帕,是小時候的楚沅元遞給他的那方帕子,被他一直放在乾坤袋裡收着。
“等等。”楚沅元收回手,看着手帕上繡的茉莉,仔細端詳。“這手帕上的圖案看起來......”
楚沅元話說一半,又攤開正反面觀察了好幾眼。
宋辭眼神一暗,問她:“這圖案怎樣?”
聲音裡帶着自己都沒覺察到的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