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卻靠近三号屍體,細緻打量。屍身遍布刀口,皮肉泛白外翻,顯出幾分猙獰。
這人的娘子和奸夫真下得了手,想來應該是三号被人抽魂後,還有微弱呼吸。
他娘子自是認為他睡着了,給他灌下迷藥,而後奸夫怒上心頭,痛下殺手。
楚沅元突然想到個問題:“這三号的案子是怎麼判的?現下确定他是死于抽魂,那兩人雖然不相幹,但也算是起了歹心。”
官爺據實說:“男子主謀秋後問斬,女子從犯,已經被收監了。”
“你們沒驗過屍嗎?怎麼會得出這樣的結論?”楚沅元忍者生理惡心仔細觀摩三号。
三号确實有一條縫合線,從胸膛到肚皮,顯然已經驗過了。
“按理說,如果仵作認真驗屍,得出的結果應該是迷湯應該隻在死者嘴部咽喉,不在胃部才對。畢竟三号在被喂迷湯之前已經死了,如何吞咽?這一點能夠洗清那二人嫌疑才是,為何草草結案?”
楚沅元并非要幫那兩人開脫,而是覺得官府辦案實在太過随意。
無論是被誤斷定為燒死的二号,還是五号,結論都過于潦草了。
這很難不讓人懷疑...
這妖物是不是和官府相勾結,一起掩埋真相。
可看這官爺一聽到妖物抖成這個樣子,又瞬間推翻了她的結論。
官爺支支吾吾,還是先前縣尉府那套說辭。
天色已經很晚了,屍體上挖出來的信息也就這麼多了,下一步怎麼做還是先回客棧再讨論。
臨走前,楚沅元鄭重地為他們重新蓋上白布。
四人從官府離開,更深露重,街上行人寥寥無幾。
來到客棧安頓下後,他們向大師姐姜行雲報告了一天的發現。
“三月以内連續殺害六人,還懂得僞裝掩飾。看來不是個容易對付的妖物,你們行事切記小心,不可莽撞。”宗門消息有出入,姜行雲面色凝重。
她作為領隊的大師姐,最重要的就是提前預知危險,保護師弟師妹們。
因此她這一日也沒閑着,四處調查也有了些眉目,隻是還試不出這妖物深淺。
按理說,每一屆試煉都是由門内長老親自把關篩選的,對于新弟子來說難易程度中等。
可如今這妖物的狠厲程度已經超出她的想象,姜行雲甚至開始考慮這次試煉對于入門的新弟子是不是太過困難。
楚沅元回到自己房内,腦海裡不斷閃回着死者的臉身體甚至是那架白骨。
可不知怎麼地,又想起白日裡擋在她身前的宋辭。
回想起她因害怕拉住宋辭衣袖的一幕場景,難得他沒松開自己,想來兩人關系稍微緩解了一點。
而另一邊宋辭,脖頸下泛起紅潮,手中還拿着那本‘戀愛寶典’小冊子。
楚沅元躲在他身後,是不是在她心裡自己也是一個比較可靠的人,所以才會下意識這麼動作。
他捏着小冊子,就兩頁紙被他不斷翻來翻去.
其實内容早已經熟記于心,心思根本不在冊子上,而是飄到對面冊子主人身上。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被碰過的地方,和楚沅元相處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細數下來,楚沅元優點不少,她聰明又勇敢,靈動又機智,劍術也厲害,雖然不會做飯但特别能吃,人有時遲鈍有時卻很敏銳...
優點越數越多,若她是自己妻子......
兩人各懷心事的一夜過去。
翌日,兩人竟是同時開了門,四目相對,一刹愣神。
還是楚沅元先開口打的招呼:“宋辭,好巧,你起得這麼早。”
宋辭回神,道:“你也是。”
陸拾玖匆匆忙忙地趕過來,似有急事:“你倆别大眼瞪小眼傻站着啦,出大事了!”
他叫起洛棠,目中皆是憂慮。
到了樓下小桌上,楚沅元讓他先冷靜下來,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陸拾玖看起來有些許焦灼,似是在斟酌着如何開口,從何說起。
等三人都聚精會神看向他的時候,他隻能挑最要緊的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