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診室。
景琰有些躍躍欲試地等待着林秋白的攻擊。
這一次她一定會控制好力度,争取一舉激怒對方後就收手,絕對不會再次發生剛才的那種烏龍事件!
可随着時間一秒秒的過去,頂上的白熾燈一直正常地工作着,診室裡依舊是又冷又靜沒有一點異常。
怎麼回事?不能不來了吧?
她的眉頭剛一皺起,忽的想到了兩次進門不同的情景,臉綠了:
“不會是沒怼那倆護士,林秋白才沒出來吧?”
景琰頓時欲哭無淚。
現在出去再找它們麻煩也來不及了,這林秋白還怪憐香惜玉的?就是能不能有點作為BOSS的自覺啊!
她心底有些怨念,眼巴巴地盯着敞開的白色簾子,等了好幾分鐘,才死心地走到架子旁填起表格。
經常中彩票的朋友都知道,在給自己蒙頭蓋臉一頓收拾領完大獎以後。
原本以為萬無一失,正滿心歡喜想要給自家人一個驚喜。
結果剛一跨進家門,十幾年沒見的七大姑八大舅們領着一群小蘿蔔頭齊聲一喊“恭喜啊,中大獎了!”
那種“奇妙”的感覺,根本無法言說。
現在她也差不多,這口氣咽不下去,吐不出來,難受的整顆心就跟吊在半空中似的。
好在她自我調節能力向來很強,氣悶地填完表格後,她繃着嘴角走到白色簾子的後面。
除了少了其間主人,這個小隔間的擺設一如她上次進入時的模樣。
“在醫院裡鬧事好像是不太好,對林主任是不是不夠尊重啊?”
她面帶忐忑,手中的拐杖緩緩舉起:“這東西是我剛才搶的,我已經認識到錯誤了,這贓物上交,您看林主任能不能給個機會,出來當面聊聊?”
說話間,半空中的拐杖在力的作用下,末端一寸寸毫不費力地穿透着厚重的茶幾。
景琰目光四下轉了一圈,沒有看到林秋白的出現,又瞄了一眼立在茶幾上的拐杖。
“那我把贓物放在這裡了,林主任什麼時候有空随時來找我好了,行麼?”
依舊沒有任何的回音,她心裡罵罵咧咧:
好歹還是這副本的BOSS呢,怎麼底下的鬼又被打又被搶,咋就無動于衷?你就是這麼當人老大的?
又等了好一會,見林秋白真的沒有再次出現,她眼神幽幽地看了一眼空着的座位。
算了,先去和那些病鬼聯絡聯絡感情!
她已經想明白了。
蚊子再小也是肉!
在這安全和諧的大家庭中,她就應該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
不該抱着撿西瓜丢芝麻的僥幸心理,必須充分發揮摟草打兔子的艱苦作戰精神,争取早日奉獻自己實現共赢的美好結局。
……
“啪嗒”的關門聲在候診室裡響起。
衆病鬼看向滿臉和善笑容的景琰,不由地想到了剛才老鬼的話。
騙局?
難道…它們好似想到了什麼,齊齊仰頭看向上方。
它們這些鬼都是感應到頂層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自己,才會成批成批地往這邊趕。
可這幢大樓不知怎麼回事,電梯隻運作到4層就停止不動了。
它們在毫無辦法的情況下,隻能踏進這樓層副本領域,想要找找其他通往頂層的辦法。
卻沒想到,就在它們踏入樓層的一瞬,本不該束縛它們的副本規則,不知怎麼回事繞過了它們原有的規則束縛,好似一道鋼印般烙在了它們的魂體上。
原本它們還覺得沒什麼,反正隻要遵循好規則然後再一邊找出口就是了,這個業務它們可太熟了,一點壓力都沒有。
但在老鬼一聲騙局提醒下,它們頓時反應過來。
它們不是第一批到達這裡的鬼,可卻是唯一一批還在這四層停留的鬼。
在上樓無門,下樓沒路的封閉樓層内,那些先一步到達的鬼去哪裡了?
它們收回看向上方的視線,轉向景琰。
而且這個人類也很是可疑!
不然就憑鬼醫的實力,這個人在接觸到鬼醫時就該被當做口糧喂給那個怪物了!
衆鬼僵化的腦子轉了幾轉:
所以,鬼醫不會是想用這人類來做誘餌釣它們這群魚吧?
要是它們這群競争者都成為了鬼醫的養分,他豈不是就能去頂層搶寶貝了?
狡猾、陰險、不講武德!
第一排的幾個病鬼相互對視了一眼,不知怎麼回事,總感覺自己像極了某些被騙到境外某地等待被割腰子的冤大頭。
它們本就慘白陰森的臉越發沉的能滴出水來。
現在鬼醫和這人類是不是又勾搭出什麼針對它們的主意了?
要不然這個人類怎麼會笑得這麼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