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真的知道其他人的生日。甯禮臣和藍可怡的生日都在上半年,已經過去了。
李修的生日還有一個月,在11月初,是挺近的。
同樣的,那一天也是甯遊清的生日。他和李修出生在同一天。
因為兩個人的生日是同一天,所以從小到大,甯遊清和李修的生日會都是同一場。
說是兩個人的生日會,在甯遊清的光環之下,又有多少人是真心給李修慶祝生日的?
在甯遊清被衆人簇擁的時候,李修早就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而等到他終于成為一個可以獲得許多關心的人的時候,光環傍身,李修似乎已經不在意這些東西了。
不過,現在還遠不到李修變成那樣。
“我想給一個人送禮物。”
“可以告訴我是誰嗎?”
“……李修。”甯遊清補充道:“我的哥哥。”
“不過,我還沒想好要送他什麼……”甯遊清開始思索。
“沒關系,我們可以把這件事加入計劃……”陳醫生溫和地提醒甯遊清:“但不要讓它成為壓力,相信你有這份心意,你的哥哥就會很開心了。”
這怎麼會變成甯遊清的壓力呢?這就是甯遊清的使命。
陳醫生看甯遊清的眼神,感覺他又支棱起來了,非常積極。
陳醫生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心理醫生,接待來訪者無數,但這位少爺的心理狀态實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有點複雜,有點棘手。
咨詢結束後,甯遊清又緩慢地拄着拐杖走去花園。起初他隻要下了床,家裡的人就各種前擁後護,怕甯遊清走幾步就碎掉了一樣。
讓甯遊清一直在床上窩着,比讓他死了還難受。于是甯遊清給自己争取了一根拐杖,事實證明,這樣小心地多走動一下,對他的恢複沒有壞處。
陳醫生簡單地和甯禮臣藍可怡交流甯遊清的咨詢結果。心理醫生和咨詢對象之間還是有隐私權的,所以他沒有透露太多咨詢細節,隻是說明了甯遊清确實沒有留下應激障礙。
藍可怡撫着胸口,松了口氣。仍覺得甯遊清可憐,藍可怡哽咽道:“寶寶他好堅強。”
陳醫生笑道:“他确實是個很堅強的人。”
簡直是堅如磐石。
……該送李修什麼禮物呢。
甯遊清一邊身殘志堅地散步,一邊在腦海中搜尋李修偏好的蛛絲馬迹。
感覺李修就是一個“什麼都不喜歡”的人設。
沒有線索,工作很難進行啊。
甯遊清慢慢地挪到門口,李修回來了。身負“陪伴正在養傷的可憐脆弱少爺”重任,吳管家每日勤懇接送,好讓甯少每天都能和李修見面。
李修進門的時候,甯遊清走得有點累了,正好抵着拐杖歇一歇,喘口氣。
他看到李修的時候,像發自内心地高興一樣,叫他的名字,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朝他走來。
這讓李修不得不迎上去幾步,讓甯遊清借力扶住他的手臂。
入夏了,甯遊清很苦夏,穿得單薄,顯得瘦弱。他攀着李修,李修幾乎感覺不到他有什麼力氣,隻有一點微薄的溫熱觸感。
李修是全世界最沒話聊的人。不知道為什麼,甯遊清總能和他沒話找話,問他今天上課老師講什麼,真有人想聽這個?
養病的人真要聽,李修也不得不講。
李修有很多“不得不”的時候。他厭惡被動的處境,這一次卻出奇地不太反感。
“啊,我好想去精英班啊~”
甯遊清聽完了李修的課程,憧憬道。
李修不知道甯遊清覺得精英班哪裡好,他說得好像李修每天都在精英班裡吃喝玩樂,那裡是他想去的樂園。
于是甯遊清又絮絮說起他比較得來的精英班與實驗班課程之區别,精英班的進度如何超然,學力如何強悍,精神如何向上。
聽得李修頭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