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維爾：“甯，你有談過戀愛嗎？”

甯遊清誠實道：“沒有。”

哈維爾：“那你對女生有過好感嗎？”

甯遊清：“嗯……也沒有。”

甯少雖然是gay，但他不是。

要說喜歡哪個異性，甯遊清還真的沒有這種經曆……他的感情史和他的感情觀一樣虛無。

哈維爾聽到甯遊清的話，立刻支棱了起來：“那我們之間不是沒有機會……”

甯遊清立刻打了個暫停的手勢：“哈維爾，我認為是沒有的。”

哈維爾發出一種失望的聲音，道：“為什麼？甯，戀愛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你是個很好的人，而我會讓你開心，你為什麼這麼決絕呢？”

甯遊清蠻佩服哈維爾。他和自己正相反，哈維爾可能今天戀這個，明天戀那個，戀愛像喝水一樣平常，對一個不可能的人發起攻勢也像大象裝冰箱一樣簡單。

“哈維爾，歸根結底，李修他沒有說錯，我不否認談戀愛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但我——沒有興趣。”

甯遊清很認真地對哈維爾說。

哈維爾是個很聰明的人，還擅長裝糊塗。現在糊塗是裝不下去了，他撇了撇嘴，難過道：“甯，難道你和李真的是一對嗎？”

甯遊清：“……”

這個問題對甯遊清來說實在太驚世駭俗，驚到甯遊清即使聽清了，大腦也沒能理解它真正的意思。

他不得不請求哈維爾再重複一遍。

哈維爾心如刀割：“你和李不是血緣的哥哥弟弟，而且李他……”

甯遊清笑了出來。

哈維爾的猜想實在太過荒誕，甯遊清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他見識過的所有荒謬的事情加起來，都比不過哈維爾這個石破天驚的猜想。

又吓人又好笑。

哈維爾看着眼前這個一向溫和内斂的人笑出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因為哈維爾的這個猜想有趣得過了頭，令他維持不住平時的作風，被哈維爾逗樂了。

甯遊清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用手指抹去眼淚，肚子都有些疼了。還沒鎮定下來，甯遊清道：“哈維爾，你的想象力……也許你可以試試去寫科幻小說了。”

哈維爾着實心灰意冷——他再也找不到其他甯遊清不喜歡他的借口。

李修這人雖然可惡，但就像他那極差的社交能力和優秀的專業能力相對應一樣，說的話那麼刺耳，和事實卻那樣相符。

甯不喜歡他，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他對甯遊清說：“好吧，甯，每個人都有求愛的自由，你也有拒絕的權利。我對你有好感，并且珍惜這份好感，它不會因為你的拒絕而改變。我們還可以繼續做朋友嗎？”

甯遊清朝他點點頭，并道：“其實我是個很普通的人，哈維爾，你比我有趣多了，祝你找到真愛。”

哈維爾正在心碎時刻，他對甯遊清說：“也許我來的不是時候，也許你的心被李修奪走了，你自己卻不知道。”

甯遊清無奈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他的确整天從早到晚都在想李修的事情。但甯遊清對李修絕對沒有那方面的感情。

哈維爾：“那李為什麼生氣了？他是不是嫉妒我向你求愛？”

甯遊清覺得哈維爾這個人說話也太直了，每句話都那麼石破天驚，讓人暈眩。

甯遊清：“哈維爾，第一，我和李修是兄弟，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是和親兄弟沒有區别。第二，李修脾氣不是很好，但他絕對不會往那方面想……你就當他是純粹的壞脾氣好了。”

不知道是哈維爾太難纏，還是口語太難。甯遊清感覺自己說得口幹舌燥，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等到回國之後，他的口語一定可以level up了吧。

甯遊清外套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他拿出來低頭看了一眼，李修發消息給他。甯遊清都不用解鎖去看，就知道李修已經等得不耐煩，他對哈維爾比了個手勢，道：

“我該走了，哈維爾。”

哈維爾猶如敗犬一般，又跟着他走了幾步，道：“那舞會我還可以邀請你一起跳舞嗎？”

甯遊清急着走，對他說：“不怕我踩到你的話，當然可以。”

甯遊清前腳剛走，哈維爾立刻打電話向尼娅哭訴：

“我沒有機會了……哪有這樣的‘兄弟’？”

李修低頭看表，甯遊清都去了34分鐘了。

他擡起頭，甯遊清匆匆走來。

他腳步急切，走得發絲都揚起。甯遊清穿了一件駝色牛角扣大衣，搭雞心領薄羊毛衫和襯衣，大衣布料輕軟，下擺被風帶起，深咖色皮鞋一塵不染。

甯遊清帶的衣服都是藍可怡幫忙搭好的，這幾天舒管家又添置了一些新的。他本人倒是對穿什麼不甚在意，藍可怡覺得自己的寶貝長得出彩，樣貌俊秀，這倒不是什麼濾鏡。

李修不動聲色，甯遊清一路走來，還是覺得好笑，脫口而出道：

“哈維爾竟然覺得你喜歡我。是不是很好笑？”

他笑得眼睛都眯起。這笑容在李修看來實在太紮眼了，令他心中思緒翻湧，猶如黑霧滾滾。

無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