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沒有回答,方小少爺想從側面溜走,卻被聞年堵住他的去路,強勢得如同攔路惡霸,似乎非要問人要個說法。
微微躬身,與他平視。
太近了,方縱意呼吸一滞。
這場面太過有沖擊力,以至于方縱意慌亂得語無倫次:“你想要什麼補償……你先離我遠點。”
“我要什麼你都給?”聞年輕佻一笑。
方縱意不是傻子,聽得出幾乎不加掩飾的暧昧語調,倘若他們是一對正經的戀人,此刻估計已經親熱吻在一處了。
這家夥想要什麼?不會真的想親他吧……雖然合約裡沒說不可以,但是他隻是替自己圓了個謊而已,難道就想得寸進尺要自己的初吻嗎,這分明是趁人之危……
剛才喝過酒,嘴裡還有殘留的酒氣,他記得聞年不愛喝酒,親親的話會被聞到的吧……而且這裡随時會有人過來,萬一被人看見可怎麼辦?
方縱意滿腦子都是此時此地不合時宜,應該換個時間地點才對,完全沒有考慮直接拒絕對方。
“你……”
“嗯?”
“我們換個地方再讨論。”方縱意紅着臉驕矜道。
“不用換地方,這裡就可以。”
“會被人看見的!”方縱意氣得直跺腳。
“你是不是理解錯了我的意思?”聞年突然彎起唇角,“小少爺,你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麼?”
方縱意氣勢弱下去,心虛掩飾自己的揣摩,故意問:“你到底想要什麼?”
聞年說:“想你陪我去一趟醫院。”
“你生病了!?”方縱意嗓門突然提高,眼睛露出少見的擔憂之色。
“沒有,我身體健康。”聞年伸出一個手指抵在唇畔暗示他安靜,“我外婆在療養院,所以我希望你陪我去看看她,之前她身體不大好,還一直操心我的婚姻大事,我就哄她說已經找到對象了。”
“所以你是想讓我以男朋友的身份陪你去探望外婆。”
“沒錯。”
方縱意長松一口氣:“你早說呀,吓壞我了。”
“你害怕什麼呢?”聞年揶揄道。
“沒什麼!”方縱意一把推開這個讨厭的家夥,氣勢洶洶往宴會廳頭也不回的走去。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的聞年又耍他。
剛才沒被看出來異樣吧……方縱意氣得虛空亂捶幾拳,把空氣當聞年本人揍。
此時落在身後的聞年望着小少爺惱羞成怒的小背影,不自覺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
回到宴會廳,衆人還在舞池旋轉搖晃。
方縱意随意找了個地方繼續坐下喝酒,過了一會兒聞年也坐在他身側,勸他少喝一點,酒裡的冰塊傷胃。
小少爺不屑一顧,問他要不要一起喝,聞年搖搖頭說我不喝酒,方縱意高傲地擡起下巴,瞥人一眼說他慫。
聞年笑笑難得沒有反駁。
酒精使人意識迷離,微醺過後方縱意的頭腦開始不受控回想方才發生的一切,先是程臨和謝陵那令人豔羨的親密,再是險些被捅穿秘密的驚險刺激,最後是聞年那個可惡王八蛋的戲弄。
說那些意味不明的話什麼意思!害得他誤會……就是故意的!
喝着喝着方縱意輕輕踹了旁邊的聞年一腳。
“小少爺,你待會兒不會發酒瘋吧?”
“我的酒量可不像你,而且我酒品很好,從來不發瘋。”
聞年面露懷疑。
方縱意繼續喝酒,一旁的聞年實在是看不下去,便冷不丁問:“你暗戀多年的發小是傅殊?”
“是啊。”方縱意隻在他面前坦然承認,“你聽說過他?”
“全國三大珠寶公司之一的清雲乃傅氏創立,去年老家主去世,如今傅氏當家人便是傅殊。”
“哦,差點忘記你是學珠寶設計的,對這些了解也是應該的。”方縱意抿一口酒,“如此看來你們的确有不少相似之處。”
“他是資本家,我是打工人。”聞年不認同這個說法,“完全不一樣好麼。”
“還以為你會說自己是藝術家呢。”
聞年突然靠近,壓低聲音:“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搞什麼神秘兮兮的,方縱意微微蹙眉。
“過段時間我會去傅氏實習。”聞年輕飄飄撂下。
方縱意一口酒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