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縱意雙眼圓睜,腦子飛速轉動,對對對,他跟聞年直播還上過熱搜,老爸就算再兩耳不聞窗外事也不可能不知道池家快倒台的事兒,稍微一打聽就全清楚了。
可是他跟聞年的關系還沒有确定,現在被老爸知道很難辦啊……
真是苦惱,都怪聞年!
“怎麼愁眉苦臉的,你不是談戀愛挺開心的?”方咨喆疑問。
“……那你覺得聞年怎麼樣啊?”
方縱意小心翼翼問,他的父親不是在意門第之人,可越是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才越是要求嚴格,自己甚至連老爸擇女婿的标準是啥都不清楚。
忍不住屏住呼吸,等待老爸的宣判。
可是方咨喆遲遲沒有作答,弄得方縱意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兒,快要憋暈過去。
怎麼還不說話?難道是不滿意?那怎麼辦,該不會逼他分手吧?不行,聞年都還沒表白呢,怎麼能分手!
“我不分手。”方縱意硬邦邦一臉倔強說。
“誰讓你分手了?”方咨喆笑出聲。
方縱意驚訝擡頭:“老爸你耍我啊,那你剛才半天不說話什麼意思?”
“因為這孩子确實不錯,我還沒想好怎麼誇。”方咨喆一本正經解釋。
“……”
就是被耍了好吧!
“他父親我見過,當年我們兩家生意上也有往來,可惜天意弄人,他母親改嫁後我們兩家就斷了聯系,沒想到這孩子長大後跟你能相識,可是這就是緣分吧。”方咨喆雙眼放遠,似乎陷入遙遠的回憶。
假如沒有那些意外,方家與聞家在生意場上始終會有交集,他們的孩子自然有機會認識,甚至一起長大。
覺得可惜的同時又有一絲感慨,或早或晚,有些緣分是剪不斷的。
“改天帶他來咱家坐坐,你倆要是着急可以先訂婚,不用你們操心,我來一手操辦。”方咨喆開口承諾。
“老爸,你看上去比我急多了……”方縱意忍不住吐槽,“你這麼着急要我們訂婚,不會是怕聞年跑了吧。”
方咨喆笑着說:“做生意講究先下手為強,婚姻也是如此。”
“你這孩子太嫩不懂事,從明天開始進公司給我當助理,我手把手教你。”
老爸變老闆,妙啊……
方縱意覺得自己天都塌了,給他父親當助理,那豈不是上班對着老闆,下班還得對着老闆啊!這是酷刑吧!
“就這麼定了,記得有空把聞年帶家裡來。”
“可是……”
方縱意有些猶豫,他跟聞年是因為合約才在一起的,平常秀秀恩愛啥的也就罷了,真帶回家見家長……那得是真情侶才能幹的事啊,突然提出帶人回家豈不是很冒昧?
除非聞年也喜歡他。
在感情方面,方縱意也不是徹底的傻子,他感覺得到聞年對自己是有好感的,可是無法準确判斷這份好感的重量,更不知道自己在他心裡地位有多高。
也想過實在不行就直接表白,可是卻害怕聽到對方鐘情他人的拒絕。
哪怕聞年對他有好感,真的比得過跟宋之溪的十幾年嗎?
越想越不敢輕舉妄動。
這些年方縱意沒怕過誰,唯獨在這件事上畏首畏尾,怕一不小心就讓聞年這隻可惡的小蝴蝶飛向天際,再不回頭。
可惡,想直接造個籠子把人關起來。
方縱意嘴上吞吞吐吐,臉上表情忽冷忽熱,看上去糾結萬分。
“怎麼這副表情,跟聞年吵架了?”方咨喆從不拐彎抹角。
“不是。”方縱意不擅長在自己父親面前撒謊,很容易被看穿,為避免被發現破綻隻能少說話,“我們之間還有點問題沒有解決。”
方咨喆的下一句話讓方縱意直接傻在原地。
“跟傅殊有關?”
“!!!”方縱意眼睛瞪得圓溜溜老大,“老爸你、你……”
“别誤會,你中學的時候我不小心看到過你的日記本,上面寫着你暗戀傅殊的那段心事。”方咨喆神情波瀾不驚,似乎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所以真的是因為傅殊?”
“老爸你怎麼能看我日記呢!”
“你的本子到處亂放,我看到後以為是筆記本,本來想檢查一下你的作業,誰知道你小子不好好學習,還搞早戀那一套。”
方縱意小聲反駁:“我沒有早戀……”
“先不提這個,你不會還對傅殊念念不忘吧?”方咨喆歎息,“真心喜歡一個人就不要三心二意,不能吃着碗裡看着鍋裡,你若真幹出這種事可别說是我兒子。”
方咨喆從年輕時候起就是個極為專一的男人,跟方縱意的母親從戀愛到結婚一直潔身自好,從不多看其他異性一眼。後來方縱意的母親意外離世,他給方縱意找了無數個母親,全部都是聘用制,就像是老闆與員工的關系,從不過界。
在他看來,感情是不容玷污的,是具有唯一性的。
自己是這麼做的,同樣也要求他的兒子要專情專一。
偶然得知兒子暗戀傅殊的時候,方咨喆并未在意,因為年紀太小總是容易混淆不同的感情,他注意過方縱意看傅殊的眼神,因此可以打包票,那不是愛情。
如果現在的方縱意還是分不清友情與愛情,那麼他這個父親必須得提醒他,因為失去一個人,太痛了。
“你現在還喜歡傅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