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隻認錯?”
“想死你了。”聞年笑着說。
“這還差不多。”
二人一同進門,穿過庭院長廊,方縱意在耳旁叽叽喳喳說自己這幾日在家有多無聊,歡快的聲音把深冬的寂寥沖淡,聞年臉上不自覺挂上溫暖笑容。
先是見過家裡唯一的長輩老方董,聞年本就是那種在長輩面前讨喜的孩子,再加上方咨喆跟聞年的父親有過生意往來,相處自然更親近些。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聞年就已經跟方咨喆有說有笑唠家常了。
方縱意大為震驚,雖然見識過聞年交朋友有多誇張,但是跟長輩居然也能這麼快混熟,純屬是天賦吧。
這種社交能力能不能分他一半啊,感覺聞年學設計可惜了,除了面對甲方都沒有發揮他這種天賦的機會。
方縱意心想,看來擔心聞年和他老爸能否合得來完全是多慮,豈止是合得來,簡直是一拍即合。
最可惡的是他老爸居然給聞年講自己小時候的黑曆史,還有幹過的那些糗事。
真過分。
到底他還是不是親兒子呀。
“喂喂喂,你倆别忘了我這個當事人還在呢。”方縱意忍不住開腔,“欺負人嘛……”
“還有還有,這是我男朋友!我請來家裡的,老爸你總霸占着不放算怎麼回事,趕緊把人還給我!”
方咨喆長歎一聲兒大不中留啊。
“行,你們小兩口玩去吧。”方咨喆望了望庭院,“外面雪大了,注意保暖。”
“好嘞。”
方縱意拽着聞年去庭院賞雪。
天空鵝毛大雪紛飛,二人站在廊下看庭院枝頭覆蓋銀雪,瑟風襲來,雪花迫不及待抖落樹梢,落了滿地,很快積起一層厚厚的純白雪衣。
廊下透風,方縱意趁着風刮過尋借口往聞年懷裡鑽,聞年單手将人攬住,湊在他耳畔笑:“你也不怕伯父瞧見。”
“瞧見又如何,我自己的男朋友想抱就抱。”
喜歡這種理直氣壯的感覺。
雪稍霁,二人邁出長廊來到庭院中央,細碎的雪踩在腳底軟軟綿綿,不知是誰先搓了個雪球,他們就在庭院裡打起了雪仗。
小時候孩子們都喜歡在雪地裡玩耍,跟小夥伴一起打雪仗,方縱意小時候沒什麼一起玩鬧的人,傅殊又不喜歡這種把身上弄得髒兮兮的活動,所以他幾乎沒有玩過什麼雪地裡的小遊戲,頂多自己堆個雪人。
他們在庭院追逐。
唇角高高揚起,腳步越來越快,突然有人在身後攔腰抱住他,冰涼的指尖倏地鑽進他脖頸,凍得人一哆嗦。
“聞年!”方縱意瞬間炸毛,“你的手太涼了!”
聞年頗為不要臉的拉住他的手摸上自己的心口,眨眨眼說:“可是我對你的心火熱呀。”
“神經病!”方縱意扭頭追着他打,聞年不客氣地用雪球砸回去。
雪球砸在身上很快炸開,飛舞的雪花碎片在眼前綻放,飄飄灑灑,美不勝收。
對面的少年眼眸明亮,笑容灼灼,那一瞬間,方縱意覺得自己身上缺失的什麼東西好像悄無聲息回來了。
喜歡天上雪,喜歡眼前人。
……
二人鬧累以後,坐在雪地裡堆雪人,大雪球頂小雪球,配上砂糖橘做的眼睛和胡蘿蔔鼻子,方小少爺甚至解下了自己脖子上的圍巾給雪人戴上。
聞年笑道:“你要把雪人熱化啊?”
“雪人也要保暖,這叫體貼。”方縱意一本正經。
聞年哼道:“怎麼沒見你這麼關心我?”
方縱意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幼不幼稚,跟一個雪人吃哪門子醋。”
“那我不管,我也要。”
方縱意撲到聞年身上,剛堆過雪人的手涼冰冰的,手掌往人脖子上一按,聞年被冰得啧了聲。
“不給圍巾還故意凍我,小少爺沒良心啊。”
方縱意收回手,擡頭吻了吻聞年的脖領,皮膚涼涼的,親上去像在吻一片雪,微涼柔軟,還有一點淡淡的白茶香。
聞年瞬間呼吸一滞。
“現在熱了沒?”方縱意呼吸近在咫尺,聲音似是在勾人。
聞年耳垂泛出明顯紅意,想給眼前這個肆意撩撥的小少爺一個教訓,卻礙于老方董還在客廳坐着,不能弄出太大動靜。
隻能用火苗躍動的眼眸緊緊盯住他。
方縱意仗着聞年不敢動他,笑得張揚明媚,得寸進尺趴在他耳朵邊蠱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