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調戲的方縱意嘴唇有些發幹,探出舌尖舔了舔下唇,微紅着臉說:“我、我是沒問題。”
聞年呼吸變得粗重,緩緩低頭靠近方縱意的面頰,謹慎小心且帶着無窮的欲望,像是猛獸在接近自己的獵物,目光灼熱。
室内溫度逐漸升高,就在二人雙唇即将貼合之際,窗外天空突然綻放巨大的煙花,砰的一聲,響徹天際。
黑色天空五彩斑斓。
望着絢麗巨大的煙花,方縱意眼睛亮晶晶盯着窗外,迫不及待起身說:“我們出去看煙花吧!”
暧昧氣息霎時散去,聞年無奈地跟着小少爺走出客廳,一路跑上南側小閣樓頂層,視線突然變得寬闊,遼闊天幕一覽無餘。
無數煙火竄上漆黑夜空,于寂靜深夜炸開無數雨絲般的光羽,拖着或長或短的尾巴搖曳,缤紛煙花缭亂多彩,如同璀璨的星星在半空中爆炸、分散、墜落,融化北風中,落盡天地間。
方縱意擡頭望着炫目的煙火,瞳孔倒映出五光十色的光點,聞年偏頭盯着他,明滅之間,小少爺的側臉輪廓被光亮勾出一層彩色光暈,像是置身霓虹之中,美得不可方物。
彩色光斑照耀在方縱意身上,顯得無比合适,聞年想,他本就該如此明亮多彩。
被人注視過久,方縱意終于忍不住開口:“喊你出來看煙花,怎麼一直盯着我看呀……别以為我不知道,你都目不轉睛好久了。”
“我想看。”聞年懶洋洋将手搭在圍欄,“看某位小少爺傻乎乎的模樣。”
“呸呸呸,新年說點好的,不許總說我傻。”方縱意一把掐住他的臉,狠聲威脅,“快誇我,使勁誇。”
聞年将手覆上他的,配合道:“你特别可愛。”
目光深情缱绻。
方縱意白皙的小臉染上紅暈,别别扭扭說:“說點别的……誇得具體一點。”
“我想想啊。”聞年若有所思仔細打量着小少爺,而後緩緩開口,“你的皮膚很細膩,睫毛很長像把小扇子,鼻梁很挺,發質也很順滑……”
方縱意滿意地連連點頭,唇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
“嘴唇很軟很好親,腰也很軟,不愧是學古典舞的,柔韌度特别高可以擺很多姿——唔唔。”
話未說完,方縱意手忙腳亂地捂住他的嘴巴,臉頰爆紅如同一顆熟透的番茄,羞惱道:“大過年的真不要臉了是吧?”
聞年笑得揶揄,像隻狡黠的狐狸。
方縱意松開手,故意不搭理人,揚起腦袋繼續看天上煙花。
感覺得到,仍舊有一道視線黏在他的身上,似乎怎麼都看不夠。
被人堅定愛着原來是這種感覺,沒有畏手畏腳,沒有患得患失,可以盡情展現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并且對方永遠不會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他隻會誇他可愛。
望着滿天煙火,方縱意小心翼翼閉上眼睛,在心底許下新年的第一個願望。
希望可以和聞年永遠在一起。
他願意用往後每一年的心願來換這個願望成真。
“方縱意。”突然有人喊他。
方縱意倏地睜開雙眼,蓦然回頭,絢爛耀眼的煙花砰的一聲在他身後綻放,發出震撼的響聲,對面的少年笑着對他說了一句話,耳畔全是煙花爆炸的聲音。
雖然沒有聽見聞年說的話,可是看清了他的口型。
聞年說的是:我喜歡你。
方縱意不禁眼眶濕潤,他等待已久的表白,随着新年一同到來。
頃刻間,方縱意撲到了聞年懷裡,用盡全力吻了上去。
我也喜歡你。
……
夜裡二人滾上同一張床,有外面徹夜不停的鞭炮聲和煙花燃放聲做掩護,他們變得肆無忌憚。
後半夜,煙火光亮明晃晃透過窗簾斑駁閃爍。
屋内氣氛熱烈,方縱意咬住聞年肩頭,額頭浮起一層薄汗,喘着氣說:“嗯,牙疼……”
“氣我呢?”聞年呼吸灼熱。
方縱意隻好扭頭去吻他的下巴和唇角,年夜飯上喝了點紅酒,馥郁果香萦繞不絕,嘗上去分明有點苦澀,心裡卻甜得如同蜜糖。
細吻是個技術活兒,方縱意不太熟練,像隻生澀的小貓左親親右蹭蹭,弄得聞年愈發燥熱難耐。
聞年咬着牙想,對方一定是故意的。
他也不能認慫。
一瞬間,方縱意口中話語變得支離破碎。
“你……累不累呀……歇會兒。”
聞年親了親他的脖頸:“不要心疼我,不累。”
誰心疼你了!
方縱意從未低過頭,但在這件事情上,他學會了妥協,甚至學會了裝乖示弱。
“……我累了,聞年哥哥。”
“哥哥”二字一出口,聞年少見地沒繃住,擡起眼眸認真看向楚楚可憐的小少爺,寵溺笑道:“拿你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