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亂的床單上沾滿了污穢的液體，莫寒飛快地換了一套幹淨的，抱着賀修霆重新躺上去，賀修霆綿長的呼吸聲傳來，他枕在莫寒臂彎裡安然入睡，莫寒靜靜地看着賀修霆的睡顔，親吻他的發鬓。

無論未來是誰站在賀修霆身邊，此刻他在自己懷裡，莫寒就覺得心滿意足了。

次日，賀修霆在莫寒懷裡醒來，以為可以和莫寒在被窩裡再溫存一番，結果莫寒說要起來去Gide，和服務生一起收拾殘局。

賀修霆不大高興地問，“你不是調酒師麼？為什麼還要做那麼多事？”

莫寒一件件幫他把衣服穿好，解釋說，瑪麗把他聘來，一開始隻是做調酒師，她手上經營着三家酒吧，難免分身乏術，後來熟悉了，慢慢幫忙處理一些管理的事務，瑪麗提議讓他協管Gide，莫寒還是更喜歡調酒，所以主職是調酒師，但其實相當于Gide的主管，就比老闆低一級，做得事自然也就多了。

最後将圍巾系好，兩人一起下樓，莫寒騎車帶賀修霆去吃早點，熱騰騰的鼎邊糊配油炸三角糕，吃得人身上暖呼呼的。

之後莫寒把賀修霆送到圖書館，就自己去Gide幹活，中午了再來接他去吃飯，就在圖書館隔壁的一家海鮮砂鍋粥簡單解決。

吃完陪賀修霆在圖書館過了一下午，送回家後莫寒又得繼續晚上的工作，因為元旦大部分人都有放假，所以餐飲服務業根本沒時間休息反而更忙了。

賀修霆心疼他這麼累，莫寒卻覺得沒什麼，比這更苦更累的都熬過來了，現在沒有以前那麼大的生存壓力，但他還是想多賺點錢給妹妹治病，最好能找到合适的心源做心髒移植手術，另一個重心就是在賀修霆身上，他自己能吃十元一碗的牛肉面，但不希望賀修霆跟着他受委屈。

在能力範圍内，他想給賀修霆最好的。

元旦三天假倏地一下就過去了，知道莫寒忙，賀修霆懂事的沒有去打擾他，隻要求莫寒每天自拍一張給他，莫寒不習慣拍照，為了賀修霆還是打開攝像頭，端端正正的像上班打卡照，以為賀修霆是拿來看的，沒想到是對着扌魯的。

元旦過後緊接而來的是期末考試，今年過年早，所以考試時間也提前了，賀修霆自覺這個學期因為談戀愛有些散漫懈怠，幾次月考的成績都很一般，趁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抓緊學習，争取考個好成績，過個好年。

在學校碰到陸羽婷，賀修霆沒有再打招呼，而是低頭避着走。

他能感覺出來陸羽婷對他有好感，既然不喜歡就不要給對方任何希望，保持恰當的距離，這是他拒絕的方式，給足了對方面子，省去彼此的尴尬。

賀修霆成績屬于中上遊，學習能力不錯，但自制力差點，要别人在旁邊監督着才能專心，所以賀修霆報了課外的培優班，名師一對一輔導，這次他沒撒謊，真的是去上課。

賀修霆這幾周在忙着備考，和莫寒隻見過三次面，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還不足十二個小時，等考完試他一定要讓寒哥補償回來。

上課全神貫注聽講，下課就刷題背知識點；時不時拿出錯題本開始看；上學路上也不浪費，坐在私家車上背單詞，經過三個星期的努力學習，終于期末考的日子到了。

清華附中每次大考都會根據前次的考試成績重新分配考試班級及座位，全校第一在一班一号桌，然後依序往後排列。

賀修霆根據考試座位圖坐在他這次考試的位置上，後面坐着陸羽婷，兩人簡單點了頭算作招呼，就各自坐下來準備考試。

三天九科，考完的賀修霆渾身舒暢，雖然難度高，但感覺發揮得還行，應該能穩住在班級前十五。

賀修霆回到本班教室收拾書包，明天的閉學式結束就開始放寒假，要把所有的試卷書本都帶回去，教室内歡聲笑語不斷，充溢着歡快的氣氛，同學們都在為即将放假感到高興。

這時陸羽婷走過來，壓低聲音對賀修霆說，“你脖子後面有點紅紅的。”

考試時賀修霆坐在她前面，擡頭就看到賀修霆白皙的脖頸，上面有一塊紅印，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咬了。

賀修霆趕忙捂住後脖頸，神色有些慌張，“可、可能是蟲子咬了，我回去塗點藥水。”

其實是上個禮拜天莫寒留下的，因為很久沒見，所以要求莫寒咬重一點，以為已經淡沒了，在教室比較熱就脫下了圍巾，沒想到會被陸羽婷看見，雖然有解釋但不知道她會不會多想。

賀修霆匆忙整理好書包便離開教室，直到出了校門才松下一口氣，看來他以後得小心點了。

第二天閉學式，賀修霆去學校領寒假作業，成績單到時候會郵寄到家，還能開開心心玩幾天，所以當賀修霆拿好作業準備回家時，上次組織跨年派對的梁嘉聰同學，問賀修霆要不要一起去打台球，還召集了好幾位同學，陸深也在其中，對他使眼色，讓他也一起來玩。

賀修霆不是特立獨行的人，想了想，寒哥在忙，又不能去找他，反正沒事幹，不如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