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前往學校附近的台球廳。
賀修霆很少打台球,謙虛地說技術隻能算一般,陸深拿着球杆過來和他打,順便跟他聊聊,刺探一下他最近的感情狀态。
“你和你男、男朋友最近怎麼樣了?”陸深問,“花球,到你了。”
“還好吧,感情穩定,正準備過一百天紀念日。”賀修霆換了個站位,俯低身子答。
陸深談戀愛最長也才兩個月,不理解賀修霆能和男人談這麼久,還過什麼百天紀念日。
“你真打算和他談一輩子啊?”
“嗯,當然了。”賀修霆走到對面打2号球,一杆下去,準确無誤地擊入球袋。
陸深知道沒他什麼事了,去旁邊喝了口檸檬紅茶壓下心裡的震驚,“那你怎麼和家裡說啊?”
“先瞞着,瞞到大學畢業,我自己賺錢有經濟獨立能力的時候,再向家裡坦白。”賀修霆不停換位、瞄準、擊打,全球一顆顆被打入目标袋中。
“我有點好奇,你是上面的,還是下面的?據說男人和男人那啥,挺疼的……”
賀修霆擦了擦巧克粉,目光如炬地對準最後的黑球,“嘭”的一聲,一杆清台。
“這麼好奇,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呗。”
打完梁嘉聰又請吃自助餐,賀修霆想回家了,但架不住梁嘉聰的盛情邀請,到了餐廳發現陸羽婷也在,梁嘉聰一副偶遇的驚喜模樣,邀請陸羽婷一同入座,一共湊成九個人,将兩個四人桌拼在了一起。
賀修霆正擦拭着筷子,對面坐下來一個倩麗的身影,來人正是陸羽婷。
賀修霆剛想說這裡有人坐了,陸羽婷從包裡拿出一個藥膏遞給賀修霆,“這個是從國外代購回來的,被蚊蟲叮咬塗這個最好了,很快就能止癢消腫。”
想到自己胡編的借口,賀修霆沒有推辭,大方收下,微笑着道了謝,讓她離開的話也就說不出口了。
上完廁所回來的陸深發現他的位子被别人占了,一臉懵地坐在賀修霆左手邊,桌底下碰了一下他的膝蓋,問他是怎麼回事?
賀修霆也搞不清楚情況地聳了下肩,後來他才知道自己明明跟梁嘉聰不是很熟,為什麼他會特地邀請自己去打球,還一定要他來吃飯。
梁嘉聰十分熱情,很會挑氣氛,招呼大家吃好喝好不要跟他客氣,讓賀修霆多多照顧女孩子,指的就是坐他對面的陸羽婷,他有良好的家教又都是同學,賀修霆自然會多照拂唯一的女生,倒水遞紙巾都算正常,但梁嘉聰還在開他和陸羽婷的玩笑,硬拉郎配,賀修霆快尴尬死了。
他臉上的表情有點挂不住了,但這種場合賀修霆不想鬧太僵,依舊保持假笑。
陸深眼珠子骨碌碌一轉,看戲似的默默往嘴裡塞肉,其他人應該也都看出來了。
這場别有用心的鴻門宴終于吃完了,賀修霆感覺比跑馬拉松還費勁。
飯後,陸深和賀修霆坐同一輛車回去,憋了一餐飯隻能用食物堵住八卦的嘴,他現在終于能問了,“陸羽婷是不是喜歡你啊?還特意讓梁嘉聰組織了今晚的聚餐,陸羽婷長得那麼漂亮,豔福不淺啊你小子,要不考慮一下?”
賀修霆靠着椅背歎氣道,“你别調侃我了,你明知道我有喜歡的人了。”
“害,男的和女的終究是不同的。”陸深還是希望好兄弟能走正軌,他突然想起來道,“對了,後天就是你十八歲的生日了,打算怎麼過?”
說到這兒,賀修霆提起勁了,詭笑地看着陸深。
陸深一臉緊張,“你要做什麼?不會又要我替你打掩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