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的話令賀修霆身體瞬間僵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以前喜歡，現在不喜歡了？”

“就是曾經喜歡過。”莫寒眼神閃爍，語氣吞吐，“喜歡是真的喜歡，但喜歡同樣也會變，再相愛的戀人都有七年之癢，更何況我們分手十年了，都不知道你會不會回來，難道我要一直留在原地等你麼？”

賀修霆難以置信。

“不可能，你要是不喜歡我，為什麼留着我送你的東西，外面擺着的星星相框，還有這情書，定情的項鍊你也留着，不就代表你忘不掉我麼？”

“沒地方放而已，既然你回來了，就拿回去吧。”

“不喜歡我你給我發那麼多條消息幹什麼？每年還祝我生日快樂，既然你記得我的生日，那你還記得你給我的承諾麼？你說好要求婚的，這是一輩子的約定，不能反悔！”賀修霆越說越激動，眼淚奪眶而出，“你還偷吻我！别以為我不知道，我車裡有行車記錄儀，你要想抵賴也不行！就這樣你還說不喜歡我？”

“你從以前就那麼天真那麼傻，哪有什麼一輩子。”莫寒幫賀修霆擦去眼淚，可是怎麼也擦不盡，“相愛時的承諾都是動聽的，我和瑪麗交往的時候也是海誓山盟至死不渝，不也分開和你在一起了麼？分開十年早就沒感情了，你也隻是把我當成了年少不可得之物，這不是喜歡，隻是一種執念罷了。就算不是戀人，我們還可以做朋友。”

賀修霆不願接受莫寒的提議，雙目赤紅的大喊，“誰要和你做朋友！你之前不是說和我分手做不成朋友麼？你嘴裡的話到底有哪一句是真的？！”

莫寒口中苦澀難言。

以前無法做朋友是因為有私心，無法若無其事地在賀修霆身邊看着他和别人甜蜜交往，現在想至少可以以朋友的身份陪在賀修霆身邊保護他。

莫寒歎了口氣道，“和你在一起是我高攀了，多得是比我适合你的人，比如你那個在美國認識的朋友。”

“你不也說過麼，他家世好又年輕，各方面都比我強得不是一星半點，對你也特别的好，他和我不同，他從來不會騙你、傷害你。如果你一定要和男人在一起，也應該是他，而不是我。”

被自己說過的話噎得啞口無言，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賀修霆搖着頭認錯，“我随便亂說的，寒哥，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再追你一次，我讓你重新喜歡上我……”

賀修霆不甘心就此放棄，他抓着莫寒的手苦苦哀求，卑微的快跪下來了。

莫寒十分心疼，他一點也不想看到這樣的賀修霆，他應該是矜貴高傲，意氣風發的模樣，而不是像棵卑微到塵埃裡的小草。

說好不讓他傷心，卻次次令他傷心。

莫寒眼中也泛起淚光，相愛很簡單，走下去才去最難的。

莫寒的手摩挲着賀修霆的臉頰，掌心的熱度力量那麼溫柔，讓人感到舒服迷戀，說出得話卻殘忍無比，“對不起修霆，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之前那個鄭芯茹，你還記得麼？莫莉的那個老師，我覺得她更适合我，我打算再和她試一試。”

賀修霆怔住了，失去活力般耷下肩膀，眼睛裡也沒了光彩，莫寒擔心地看着他，輕喚他的名字，賀修霆忽然胸悶氣短、口唇發绀，一副喘不上氣來的樣子，莫寒轉身想出去給他倒杯水緩解一下，賀修霆以為他要走，用力抓住莫寒的手臂撒潑，“你要去哪裡？你要去找她麼？我不準！我不準你去找她！”

“我沒走，我就是去給你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