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七微微低頭看着側身被圈在自己和房門之間僵住的白栩,他想他好像發現了點什麼,在外面或者通電話時,白栩嘴上行動上表現的沒有一絲害羞,但在這種相對密閉的空間内,獨處時卻再也隐藏不了。
想着兩人在外面也獨處過的情況,韓七覺得可能是天空和土地給了對方勇氣。
韓七可是記得師兄說過,白栩在談生意時候的雷厲風行。
不過,現在這樣也挺有意思的。
隻有他能看見。
“你是不是忘記還我手機了?”韓七說話的熱氣在白栩的耳邊若有若無。
白栩躲了躲:“我還沒看完。”
韓七也就是象征性要一下:“行吧,别忘了給我充電,早點睡。”
白栩忙不疊地點頭,但圈着自己的人卻沒了動靜。
就在白栩疑惑時,一隻手輕撫上自己的下巴,帶着不容置疑的态度将白栩的頭擡起,碧綠的眼眸中,面前的人影逐漸接近,轉瞬間離開。
這時韓七才将兩隻手都放開,看着面前傻楞着滿眼都是自己的白栩,忍不住失笑地将人輕推進房内,在将房門關上那刻。
“這是那晚的回禮,晚安。”
“呼……”韓七捂着咚咚跳的心髒進了準備好的客房,會不會太唐突了。
獨自傻站在房間内的白栩慢慢回過神,摸着自己的嘴唇,好像還殘留着對方的一絲溫熱,眼睛猛地睜大,當即撲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埋了個嚴實。
啊啊啊啊!
無聲的呐喊。
第二天清晨,韓七在房間内結束吐納後出了門,他剛才聽到白家夫婦已經下樓了。
“叔叔阿姨早。”
“嗯,早。”
“早上好啊小七。”埃維莉娜看向韓七身後,“小栩還沒起嗎?”
還不等韓七回答。
“起了。”
白栩頂着碩大的黑眼圈出現在三人面前,經過韓七旁邊時狠狠一瞪。
埃維莉娜擔憂道:“親愛的,昨晚沒睡好嗎?”
韓七撓了撓鼻尖,老實地跟在後面。
白栩安撫着:“隻是睡的有點晚。”
“注意休息。”白志逸語氣中有着關心。
“會注意的。”
“嗯,車已經備好了,等你們吃過早飯就出發吧。”
“好的。”
在白栩準備時,韓七提早跟司機熟悉車況後接過了開車的重任,倚靠在車前等待着。
“你有駕照?”白栩的聲音響起,在其身後是提着禮物的傭人。
“有,放心就好。”韓七打開副駕駛車門,傭人們也将禮物放置在後備箱。
汽車平緩地駛出大門,韓七:“困了就睡會兒。”
“哼。”也不知道拜誰所賜,白栩将手機遞過去,“還你手機。”
“你收着就好,等到了再給我。”
*
汽車沿着山路一路綿延上山,在去問鶴山前,韓七先回店裡把之前特管部給的擴大道觀占地的紅頭文件帶上,把文件交給師父後,就看他老人家的了。
當韓七提着禮物領着白栩踏進問鶴道觀時,一個正在灑掃的道童扔下掃帚就向内院跑去,邊跑還邊喊着:“師祖!師父!師叔帶着媳婦兒回來了!”
旁邊同樣在灑掃的道童放下掃帚向兩人走來:“師叔,白哥。”
韓七擡手拍了拍道童的肩膀,滿意着對方沒有疏于訓練:“木實,金成最近沒挨揍?”
木實抿唇一笑:“估計快了。”
下一秒就響起金成“嗷”的一嗓子。
金成和木實是韓七師兄收的弟子,都是十三四歲的年紀,按照五行排序,金成莽撞,木實穩重。
師兄經常念叨着“也不知道水火土三個徒弟在哪兒等着我”,但人就是不下山,一心等着不知蹤影的徒弟自己送上門。
小敖顯出身形,抓住木實的手:“木實哥哥。”
木實一把将小孩抱起:“小敖又變可愛了,走,我們去找師祖。”
兩大兩小走進内院。
“師父,我和白栩回來了。”
“爺爺,我回來了。”
“舟鶴道長。”
一鶴發童顔的老道長從屋内走出,仙風道骨四個字在其身上體現的淋漓盡緻,但一說話。
“哎,小敖和白栩回來了啊,來讓我好好看看。”
什麼都沒了。
被無視了個徹底的韓七早已習慣,将禮物放到一邊,拿出文件袋向自己師父扔去。
“老頭,接着。”
師父一揮衣袖,文件袋繞過在身前的白栩和小敖,落到了自己手上。
“哼,混……”
文件袋上“土地轉讓”四個字映入眼簾,師父連忙打開查看,半晌後。
“混得好啊!師父的愛徒!”
韓七:“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