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看見江禹的瞬間,眼裡就冒星星了,于術是溫柔乖巧的好看沒有攻擊性,會讓人越看越喜歡,而江禹則屬于濃顔但氣質清冷那一挂,極具侵略性和視覺沖擊力。
但她職業素養很好,隻是在心裡感歎了兩三秒,很快再次進入工作狀态,找來退熱貼和濕紙巾,輔助汪智遙降低體溫。
于術發現了護士亮晶晶的八卦眼神,扯出柔和但沒有溫度的笑容,淡淡道:“他,我現在的老闆 。”
以前他還在醫院上班的時候,就有些剛畢業的年輕小護士會背地裡說他跟誰誰誰很配。
一開始他挺反感的,因為她們甚至會将他跟男人配到一塊,但後來他知道小護士們就嘴上說說排解工作的無聊,就當不知道任她們說笑過瘾了。
坐班醫生說還好于術應急處理做得足夠好,汪智遙沒有傷到到大腦,但是由于在空氣不流通的高溫環境内待太久,昏迷會持續比較久,需要一個安靜涼爽的環境恢複。
于術又給汪智遙父親打了個電話。
“我打麻将呢,你打什麼電話,害我财運都沒了!卧槽!”
剛接通,于術就挨了一頓指責,他剛要說清楚情況,電話又挂斷了,再打過去已經被拉黑了。
于術隻好聯系汪智遙母親。
“喂,找哪位?”電話那頭的嬌滴滴女聲有些尖銳。
于術道:“我是六中的,你兒子汪智遙...”
女人聽到汪智遙的名字瞬間不耐煩起來,直接打斷于術說明情況的話語:“讓他找他老爸去,我跟别人結婚了,管不了。”
随後就是嘟嘟嘟的挂斷音效。
于術憋住了想罵髒話的沖動,轉手給于桓打了個電話,說今晚帶個人回了。
“啊?什麼事,怎麼突然要帶人回家?!”于桓急促又緊張。
于術歎氣道:“汪智遙,我跟江禹在六中幹活的時候碰到他,他中暑了,他爹媽又不管。”
說到底還是于術性子好,以前他還是醫生時,會偷偷為經濟情況不太好的病人墊付醫藥費,現在讓他不管汪智遙實在辦不到。
而且醫院床位緊張,萬一來了更危急的病人沒床位就難搞了。
思來想去,于術隻能将汪智遙帶回家裡。
“那我現在收拾次卧吧,不然沒地方睡。”于桓道。
于術沒開免提,但于桓說話中氣十足挺大聲的,江禹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
他不禁皺眉,自家都沒房間了,為什麼不能把汪智遙留在醫院再找個護工看一晚上呢,就非要幹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
但下一秒他又覺得這就是于術,于術這人太理想化了。
正是因為如此,于術知道于定安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時,才會毅然決然大義滅親。
讓他棄眼前這個昏迷的高中生不顧,還真就為難他了。
江禹道:“沒房間就放我那。”
藥水挂完已經淩晨一點出頭了,還好醫院離江禹家不遠,交通又順暢,回到江禹家一點半多點。
于術逛過地下一層和一二樓,三樓江禹的生活區不讓上,他也沒興趣窺探别人的私生活。
但第一眼看到還是震驚了。
又亂又奢華,置物架放了隻雍正年間彩瓷花瓶,手表牆上随意擺放着百達翡麗和卡地亞,與之相對,亂丢在沙發上的褲子衣服襪子不知道洗沒洗,吃了一半的零食又不收拾好。
嗯,确實是個男人會有的生活狀态。
于術将汪智遙放到床上,給他擦幹淨汗漬,換上回來時順便買的衣服。
于術看汪智遙情況更穩定了,又想着有江禹在,這兒也沒他休息的地方,他就打算回去。
“還下樓?”
江禹洗完澡換了身睡衣,敞開的領子露出微微發紅的鎖骨,他邊說邊用毛巾擦頭發,時不時甩出幾點小水滴。
于術點頭:“汪智遙留在你這,我回家。”
江禹眯眼看了他一會兒,慢悠悠鑽進卧室:“等下。”
反正也不差趕這點時間,就等一等看看江禹要給他說些什麼新的工作安排。
幾分鐘後,江禹拿了套衣服丢給于術:“我倆又不是沒睡過,内褲新的,洗完睡覺,大晚上别跑來跑去。”
啊?
于術腦子仿佛有團霧,擋住了他思維前進的方向,半天才反應過來。
湊合一晚上而已,他不挑地方,隻是沒想到江禹居然這麼好說話。
“别說得那麼暧昧。”
江禹軟綿綿的打了個哈欠,眼角挂了一滴擠出來的生理性淚水:“是你思想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