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逝必然是遭到了報複,要不是鸩遭鎮壓他的後代必然不能渡過那麼長時間的安全期。
三人震驚的功夫,于術長舒了一口氣,終于落下最後一針,同時喚回了三人的注意力。
“好了。”
點燈閃了幾下。
于術力氣仿佛被抽空,有點站不住,江禹過去扶了一把,手掌落在他腰間。
他癢癢肉多了,江禹碰到的地方恰好是他最容易癢那塊,宛如電流蹿過腰部發酸挺不直背。他用手肘碰江禹,嘴型提醒他手的位置放錯了。
江禹沒換姿勢,隻是手稍稍往上移了些,感受到了緊實有彈性的肌肉。
沒人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因為有個長得跟躺地上那人一模一樣的“人”出現了。
祂的身體微透,視線能直穿過去,後面的牆壁仿佛蒙了一層白霧。
李卿衍臉色挂不住了,他覺得江禹已經很厲害了,沒想到于術居然能讓鬼魂現身。
“最近有遇到怪事?”江禹冷冰冰提問,沒有給他半點适應機會。
陳家和知道自己死了,但還是條件反射的低頭看自己半透明的手和空蕩蕩的身後。
“沒有。我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就跳了下去。是因為我曾爺爺的事吧。”陳家和平靜的訴說着,同時朝于術深深的鞠了個躬以表感謝。
“最近我經常夢到一個跟我長的有點像的小男孩,為了自己安慰幫着其他人欺負他的夥伴。”陳家和從小就聽爺爺奶奶說,曾爺爺做了錯事,所以遭報應早逝,而最近他總是分不清夢境跟現實,今天跳江溺亡肯定跟曾爺爺脫不開關系。
陳家和說起溺亡之前看到的景象。
三個纨绔子弟找了個沒人的野生小樹林,打斷了王之爻手腳還剔了手筋腿筋。
李程:“該活埋了吧。”
“再玩段時間呗,這埋了得去找下一個替代品,多麻煩。”馬亞崎咂咂嘴。
張兆龍瞥了眼旁邊的陳平安,意有所指:“一抓一大把。”
李程雖然看不起陳平安,但享受陳平安像條哈巴狗一樣跟在屁股後面獻殷勤的模樣,而且他特别滿意陳平安為了自身安全而對朋友心狠手辣。
他們隻是想聽敲打骨頭的聲音,剔掉手腳筋這麼好的提議可是陳平安提出來的,髒活累活有聽話的狗幫忙幹,他們隻需要在旁邊被取悅就好了。
要是換成其他人還真不一定行。
“再說吧。”李程說着降下冰冷的目光,捏了一把鹽巴灑在王之爻血肉模糊的傷口上。
昏迷的王之爻再次疼醒,但他連擡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
李程很滿意王之爻的反應,竟然笑了出來。
三人變着花樣來回折磨王之爻,把他疼暈過去,暈過去了又撒鹽或辣椒水澆,把人弄醒。
别人的痛不欲生,是他們仨的快樂啟動器,王之爻越狼狽他們越開心。
他們玩的有些累要回去了,就命令跟班陳平安清理好現場。
然而,陳平安并沒有按照他們原本的意思行事。
“對不起,讓你活的這麼痛苦。”陳平安毫無悔意,甚至說的時候還帶着一絲得意。
“我會幫你的。”
說完,他用鐵鍬鏟爛王之爻的臉,把他的手指拍成骨肉漿糊,看王之爻還有一口氣,挖了個坑活埋。
衆人聽完陳家和的叙述,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埋人的地方,就是現在六中的實驗樓。原來近一個月以來的六中怪事,居然跟我還有點關系,真意外啊。”陳家和說到後面聲音有些發虛,他不想但不得不承認,跟在仨人尾巴後面的陳平安就是他曾爺爺。
“沒多久那塊地被征收,但挖出來無人認領的屍體,資方嫌晦氣,低價轉讓給了李姓商人建學校。”曾志強看過相關的記錄,要不是陳家和講清楚了那些不為人知的往事,他還真記不起來。
其實後來警方查到了三個少爺頭上,但他們沒進去,因為李程說服陳平安,隻要他主動幫忙頂罪,他就讓陳平安進去之前去上媳婦,當一回男人,給他們陳家留個種。
憑陳平安那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條件,自己都養不活,怎麼可能讨得到老婆,李程開出的條件無疑精準對症下藥。
至于李姓商人是誰不言而喻,那三個以傷害他人為樂的家夥,就是李晟、馬永祺和張朝绫的父輩了。
他們惡的本性基因遺傳了下來,所以他們對霸淩視而不見,他們利用職務之便傷害學生。
雖然很多事都死魚翻肚浮出水面,卻始終不見鸩的身影。
于術還想問些什麼,陳家和已經開始消散了。
“他怎麼沒了?”于術瞪大眼睛問江禹。
“這就是鸩厲害的地方,就算是你也救不回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