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的動作和逐漸升溫的房間,都讓江禹愈來愈不自在。
他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更何況受害人是于術,更加不敢貿然出手,隻能甘心淪為待宰的獵物。
鬼娃娃消失了,于術終于有開了緩緩睜開雙眸,昏暗陰冷的無人房間不見影蹤,取而代之是江禹那張幾乎找不到毛孔的帥臉貼在面前。江禹的眼睫毛輕輕掃在他下眼睑處,細微的觸感柔軟又有點小癢,仿佛一根羽毛在撓。
江禹溫熱的鼻息在他臉上散開,他才注意到自己到底跟于術貼得有多近。他想着要讓江禹起來,方後知後覺,自己跟江禹唇貼唇。
于術反應過來時大腦一片霧霭,眼睛瞪得溜兒圓,身體也僵住了不知道動還是不動好,但舌頭有自己的想法,又攪動了一下。
江禹見于術醒過來了,眯起眸子把人推開。
江禹那陰晴不定的臉色讓于術心底直打鼓,他換位思考了一下,要是他被一個撞邪的男人抱着伸舌頭又親又啃,同樣也會覺得膈應。
他怯怯的瞄了眼江禹,自己說服自己,好歹他是年長的一方,不能因為中招撞邪而介于面子不道歉。
“對不起。我看到一個鬼嬰兒跟女鬼,鬼嬰兒黏在我腦袋上,我呼吸不了,突然間有個呼吸孔...”
于術的眼神像彈簧一樣,看了眼江禹那被親的發紅的嘴唇,就迅速收回視線。
江禹抽了張濕紙巾,擦了擦嘴,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冷淡道:“不是鬼,應該是伍藝晗養的小鬼給你種下了一縷念。”說罷,用力将廢紙擲到垃圾桶。
念本身沒有好壞之分,自然也便沒有陰氣,隻是沒想到伍藝晗養的小鬼道行這麼高。
“伍藝晗家很幹淨,我什麼都沒感覺到。”
于術被江禹擦嘴的嫌棄動作刺傷了自尊心。他好歹幹淨整潔不抽煙不喝酒沒有不良嗜,而江禹濕紙巾的力道多少帶點私人恩怨了,但他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不敢直視江禹。
江禹還在想,要不要再裝嚴肅點,緩解緩解他們人工呼吸莫名其妙變成法式深吻的尴尬,但當他餘光掃到于術那尴尬的樣子,頓然松了一口氣。
于術避免跟他對視,他就覺得自己占理了,直勾勾盯着于術看:“他家挂畫有問題。”
“對,我還想着出去之後跟你說的,拍完照片就給忘了。”
于術低着頭,繼續道:“那幅山水挂畫的墨會流動,我盯着看腦子裡還聽到慘叫。”
江禹眉頭皺出川字紋,沒想到于術看到的跟他看見的不一樣甚至還聽到了聲音。
他稍稍沉下聲音,引導道:“畫有問題,更大的問題是擺放。你回想一下,那挂畫是怎麼放的。”
“沒什麼問題啊,兩幅豎着一幅...”于術眼皮跳了下:“對聯。”
江禹點頭肯定:“那是堵牆卻偏偏用挂畫模拟門聯,而你今晚的狀況,不可能碰巧。”
“沒想到是母子鬼,之前還以為是養的太多管不住。”
江禹有聽說過京城夜裡有一群嬰兒在馬路邊爬,傳聞跟男團爆火一同出現。馮濛第一次找他跟他說,有人養小鬼但不知道是誰,他就以為是養的太多了搞不定。
聽于術描述真相水落石出了,養的居然是實現願望能力最,但陰煞氣最重最要命的母子鬼。
胎兒足月,臨盆之即,胎死腹中,且母親被逼死或者被人為害死,并心懷極端怨恨的,才能形成母子鬼。
養這鬼的人,十個裡面有十五個出事,不但會反噬養小鬼的人,還會牽連其親人和朋友。伍藝晗也夠不要命,為了紅為了名利錢财,敢養母子鬼。
“知道原因就好辦了,明天找上馮濛跟公司的領導,到伍藝晗家把小鬼送走就完了。”
“能送走最好,但沒那麼簡單,鬼嬰夜行估計跟這事脫不了關系。”
“你居然不問我為什麼要喊上馮濛跟男團公司的領導。”
于術假裝喝水,眼睛還是止不住往江禹身上瞄,他不敢承認但也知道江禹那亂糟糟的睡衣睡褲,肯定是自己亂摸的傑作。
“你有你的考慮,不會害我就是了。”江禹大概能猜出一點,但更重要的事他們一條船上的螞蚱,于術肯定不會挖坑給他跳。
江禹說話時一直盯着于術看,看穿了他假喝水的小動作,喉結紋絲不動根本就沒有吞咽。
江禹突然就來勁了:“敢做不敢認?”
于術慌亂中猛灌了幾口水差點嗆到。
“意外情況,而且都大老爺們,有什麼好計較的。”于術不占理,越說越小聲,後面那句我還沒跟女人親過嘴呢就親你了,我也很可憐的好不好。
江禹自從認識于術,就喜歡找點事逗他玩,屢試屢爽。
江禹拖長聲音哦了聲,臉上不漏山水,看不出來生氣還是沒翻篇。
“那你想怎麼樣。”于術終于正眼和江禹視線交彙。
“沒想怎麼樣,像你說的,都是大老爺們,再計較就顯得小家子氣了。”江禹故意加了點氣聲,讓聲音聽感多了幾分吃了虧被迫接受的無奈。
于術聽着很不是滋味:“确實是我的問題,這樣,你随便提要求,隻要不過分,我盡力做到。”
“真的?”
于術眸子刻滿了認真,點點頭道:“真的。我不騙小孩。”
“那我想到再說。”江禹空手套白狼成功,輕輕一笑。
于術見江禹答應下來,愧疚感減輕了些許,而且量他不會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就安心多了。
于術打了個哈欠,看了眼時間已經淩晨兩點半了,正準備躺回去繼續睡,江禹就把他扯了起來。
“幹活了。”眨眼功夫,江禹就換上了便裝。
“啊?”
“鬼嬰夜行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