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站在娃娃機跟前的别時卻好似沒看到一般,依舊停在原地不動分毫。
彭文柏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四下環顧也隻有自己距離别時最近,于是他語無倫次開始掏自己的手冊。
“我們、我們是不是該給它堵一下啊v佬,這個看起來很不妙啊!”
它活了啊!
嘭。
玩偶砸落的悶響傳出,打斷了彭文柏的話語。
别時沒有回話,隻彎下腰,在彭文柏驚疑不定的目光裡支開擋闆。
彭文柏一哽,頓覺心髒在這一瞬提到了嗓子眼裡去,驚恐到聲音微顫:“這、這是能直接上手拿的嗎……?”
别時扭頭看了他一眼,不急不緩拿出玩偶,“為什麼不能。”
這是一個全身大片雪白隻有尾巴尖以及耳朵沾染了些許淡藍色的松鼠玩偶。
似乎是為了符合題目要求,就連它的眼珠也相當應景的被做成了淺藍色的樣式,晶瑩剔透的泛着淡藍色亮光。
巴掌大點的小玩偶就這樣安靜的躺在别時手中,沒有血漿,沒有不明粘稠物,也沒有血肉模糊,就像是最普通的玩偶一樣,甚至連剛才利落的動作都不像是真實發生的。
彭文柏:“?”
彭文柏:“這……它怎麼——它剛不是還……?”
還健步如飛的嗎,那一撐一躍的動作簡直跟專業跑酷的人都有的一拼了。
另一頭的三人聞聲,動作一緻的轉身望了過來,一眼便看到了别時手掌裡的小玩意。
權伶頓了一下,不可思議道:“你竟然夾出來了?怎麼做到的?”
别時絲毫沒有掩飾,回道:“它自己跑出來的。”
權伶:“?”
但很快,權伶就發現别時話語中的隐藏信息,立馬望進娃娃機。
隻見那裡面剩餘的小玩意全都安安分分地躺在原地,并沒有第一次觸發了概率時群魔亂舞的景象。
“其他的玩偶全都沒有反應?”權伶有些難以置信,問彭文柏,“就隻有這一個跑出來了?”
彭文柏點了點頭,“對,隻有它動了,而且這些玩偶……很有可能跟我們隔着玻璃看到的不一樣。”
慕千枝問道:“也就是說這些器械會改變玩偶的樣子?”
彭文柏又一點頭,“嗯,顔色也有很大概率不一樣了。”
權伶問道:“所以現在我們看到的顔色全部都是被替換過的?那這個松鼠在裡面的時候原本是什麼?”
慕千枝立馬明白了權伶的意思,和權伶對視了一眼,“知道了原本樣貌的話,或許就可以發現些許規律了對嗎!”
然而彭文柏剛張了張口,下一刻便神情古怪的沒了聲。
“怎麼了?”慕千枝表情僵在了面上,“是它們根本沒有關聯嗎?”
彭文柏皺着眉,“呃……差不多,夾出來以前,這個玩偶有點像是——胖頭魚?還是綠的,黏黏糊糊看起來有點惡心,和現在的樣子……根本就沒什麼關聯。”
姑娘們:“……”
站在一旁雙手抱胸默不作聲聽完全程的冷曌華頗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看向别時的眼裡似乎寫滿了對這人審美的感歎。
以及少許的——意外和調侃。
可以忽略副本假象直接看本質的别時:“……”
“不過既然它順應着别時的選擇單獨跑了出來,并且還沒有觸發其他玩偶活過來,”權伶思索道:“是不是說明它就是正确的那個玩偶?那這樣的話就算是完成任務了吧。”
“沒有,”冷曌華把手裡那框遊戲币放到了一邊,“正确的還沒有找到。”
權伶頓了一下,忽然反應了過來,“是紙條提示的那個鳥?”
冷曌華:“嗯哼。”
權伶:“那這個松鼠……”
冷曌華:“這個應該是算在了‘有能力夾出就随便夾’的範圍内吧,”他說着又一次看向了别時,“對嗎,尊貴的vip。”
别時:“嗯。”
彭文柏憂慮道:“可我們應該怎麼找藍色的鳥,這樣看根本看不出來啊。”
慕千枝看了一眼整整齊齊排了一大長排的娃娃機:“挨個試的話遊戲币也不太夠,如果我們每個人都參與的話……”她略微目測了一下玩偶數量,歎息道:“似乎也不夠。”
誰知話音剛落,耳邊又是“呲啦”一聲脆響。
冷曌華一言不發,再度撕下手冊後方的紙張。
權伶:“?”
慕千枝:“??”
彭文柏:“?!”
其餘聽到了熟悉聲音的衆闖關者:“???”
還、還撕?!這個人怎麼還撕啊?!
彭文柏當場瞳孔地震,“冷哥,你這……”
冷曌華滿臉的無所謂,淡然道:“做個準備。”
彭文柏:“……啊?”
他一時間竟無法從這個舉動中分辨出對方是在說讓他們對此有個心理準備,還是對方正在做準備。
又是接連幾聲刺耳的“呲啦——”聲。
冷曌華毫不客氣的一連撕了六七張紙才總算停下,他收回破敗不堪的手冊,轉而望了一眼相隔不遠的投籃區,徑直走上前去開始掂量器械内的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