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熾知道他大伯沒有生氣,但也頗為心虛,弱弱的解釋道:“其實是隊伍裡有個叫林煜的小孩,我看他似乎家境不好,所以想着一起偷,能減少些他的心理負擔。”
“林煜?”
甯有懷對這個名字很有印象,他的擡頭紋皺了皺,喃喃:“不應該啊。”
甯熾趁勢道:“大伯,林煜家境困難,要不,你給人家申請救助金,怎麼樣?”
甯有懷看向他,撇了撇嘴:“你和這個林煜很熟嗎?”
“熟啊,我和他可是過命的交情,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你以為救助金機構是你家開的嗎?”甯有懷瞪着他,“他有需要不會自己申請,要你來當說客嗎?”
“你不想幫忙就直說好嗎?”
“臭小子,你以為很簡單嗎?”
齊修微笑的看着這兩人鬥嘴,并不做聲。
似乎怕冷落了這個客人,不久,甯有懷同樣問起了齊修的工作,生活方面的事宜,得知他在科學院工作,甯有懷歎道:“真是前途無量啊。”
甯修謙遜回答:“阿熾也很厲害,很早就進了戰營。”
“他,哼哼。”甯有懷搖搖頭,“有的時候,我也不知道他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不着調的東西,成天就在兵營裡瞎混。”
他問道:“誰讓你回來的,整天沒個正形。”
“我叫他的,怎麼樣?”
另一側,甯夫人緩緩走下樓梯。
她身邊跟着甯湖,見到了甯熾,冷哼一聲,背過身去。
甯夫人卻沒半點尴尬,微笑道:“甯熾也回來了,正好,明日就是你大伯的生辰,家裡要舉辦宴會,你可不準中途退出。”
甯熾頓時又愣了。
每次回來時,甯夫人總會想法設法的給他張羅婚事,這次舉辦宴會,隻怕這些事有增無減。
果然,她下一句話便開始了:“我看小齊也是一表人才的,好像聽說和我們家甯熾認識,這好朋友多年不見,不如今晚就在我們家住着吧,也和甯熾多說說話。”
甯熾:……
他幹巴巴的解釋道:“嬸嬸,齊修是我從前的鄰居,人家隻是來給大伯祝壽的。”
甯夫人卻拍手道:“那正好啊,你看你們這青梅竹馬什麼的,正好多交流交流,你說是吧小齊。”
甯熾捂住了臉,卻聽到一聲:“好啊。”
他震驚的轉過頭,卻看到齊修彬彬有禮的回答:“我和阿熾也很久沒回來了,”
甯夫人喜笑顔開:“那真是太好了,我們阿熾平時很少帶朋友回來,你們多多交流,多多交流。”
甯熾頭疼不已,齊修見狀,又抿着嘴笑的眼眯成了縫。
夜晚,兩人在庭院中喝酒。
漫散的星光,點綴在暗藍的霧夜中。
甯熾上半身隻穿了身背心,趴在躺椅上。
齊修穿着白襯衫,陪着他,兩人喝了口酒,自然而然的聊起了當年的趣事。
正在盡興時,突然從屋内聽到了喧嘩聲。
走進屋内,聽見了幾聲怒斥:“你為什麼總是這樣沉不住氣?”
“甯熾一回來你就沖我發脾氣,你隻有這一個兒子嗎?”
“如果你不是我的兒子,或許我會直接把你驅逐出門。”
緊接着是砸門外出的碰撞聲。
齊修和甯熾對視一眼,甯熾領着他去了客房,走到門時,齊修擔憂的望了他一眼。
甯熾想說些安慰的話,但嗓子似乎也像是堵住了一般,沒有做聲
甯熾木然盯着門一瞬,再走到客廳時,他露出微笑道:“嬸嬸,出了什麼事嗎?”
甯夫人餘怒未消,見到他,斂了斂神色,歎氣:“你也知道你弟弟,他總是在外面和一幫混混在一起,正經事不做,前幾天還砸了别人的車,”
甯熾道:“甯湖他性格還是個小孩子,叛逆期還沒過,嬸嬸你就放寬心吧。”
甯夫人好笑道:“叛逆期?得了吧,他那樣愚蠢,總是被那群混混提着,你可别為他開脫了。”
甯熾額頭冒着冷汗。
就算是自己的兒子,嬸嬸也能毫不留情的訓斥。
她望向甯熾,忽然問道:“和齊家那小子怎麼樣?”
甯熾苦笑道:“八字沒一撇,齊修這樣優秀,我怎麼敢耽誤他。”
“怎麼能是耽誤呢?”甯夫人笑了,“你以為你不優秀,可是你不要忘了,阿雪他們都是頂級的戰士,難道他們生出來的兒子會差到哪裡去嗎?”
“不過,阿熾啊,以後有些冒險的事情還是少做,你得聽嬸嬸的話,這都是為了你好。”
甯熾默然,又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