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腦殼疼,它要崩潰了,【這是重點嗎?重點是他作惡多端,你是去清算他,不是去關注他的感情生活的。】
它再一次聲明它是龍傲天系統,是爽文系統,跟那些隻會談情說愛系統是不一樣的!
陸淵皺眉道:“這其中必然有什麼誤會。”
系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而且你不做任務,你的修為就此停滞,你甚至拿不動你上輩子的刀。】
他的刀?
陸淵虛空一握,周身空氣随之一滞,緊随而來的是一道劇烈的共振,窗戶在間隙中起舞,發出陣陣哐當聲,如一場無人的狂歡。
一秒之後,兩秒之後……然後幾秒過去了,無事發生。
系統:【……】
【陸首座,以你現在築基期修為,你的刀應該大概可能是召喚不過來了。】
陸淵的刀是一把通體漆黑、刀身細窄修長的橫刀。
此刀絕地天通,神鬼不覺,可斬一切,天道不察。
故名“不覺”。
陸淵臉色未變,他能感到自己血脈力量随着自己的神魂,定在了這具身體上。
按理說,血脈之力與“不覺”綁定,“不覺”完全應該接受自己的召喚,所以他看上去有點疑惑,“不,是有人封印了我的刀。”
他感覺自己的刀鞘在悲鳴顫抖,卻無法逃離禁锢。
陸淵暫且把這個問題放下,他現在有個更迫切的疑問,“你是怎麼知道我師弟會因那個人而死。”
系統驕傲昂首,【這是我們的推演出來的,每個世界都有千萬種可能,這是最大的一種可能。】
陸淵默默收回手指握拳,他能感受築基期那點聊勝于無的修為,被他一個召喚使用得幹幹淨淨。
系統好奇地看着他的動作:【你要你的刀做什麼?】
陸淵嘴角一擡,發出近似嘲弄的一聲輕笑,“把你說的蕭景春殺了。”
笑話,系統說的話他一個字也不信。
他師弟豈是一個因為情愛就搞不清楚東南西北的人。
系統内心呆滞,它自然不知道陸淵居然還有閑心開玩笑,差點被他吓關機。
我偉光正的位面之子呢?這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附身了麼?
它感覺自己的内核快燒着了,【我不是讓你殺他啊啊啊!你可千萬不要自由發揮啊!!】
與此同時的百域魔疆,一群所謂的魔修正在一起開會。
上半夜追着陸淵跑的夜長老本名夜通天,頂着很拽的名字,但在百域魔疆四判官八長老中,位列末流。
雖然為百域魔疆鞠躬盡瘁了很久,但實在是修為平平,主打一個四平八穩,要上不上,要下不下。
他被萬魔令召回的時候,會議大殿裡面已經來了不少的魔修,他們平時經常或站或躺,或歪靠在柱子上,充分展示了符合魔修刻闆印象的一面。
而今天他們戰戰兢兢地跟群受驚的鹌鹑一樣,紛紛躲藏在角落裡。
夜通天看着今日那麼嚴肅的場景,開始思考怎麼把剛剛沒抓到人的事情,含蓄地跟上級彙報一遍。
磅礴的魔氣帶着風刃闖入大殿。
衆魔修被這霸道強硬的氣息沖撞得叫苦不疊。
夜通天警鈴大作,極少露臉的陵川渡,今日竟親臨主殿。
魔氣已成有實體狀的黑色煙霧,輕柔缱绻的圍繞着陵川渡遊動,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宛若遊絲,不疾不徐地攀上所有人鼻腔,那是踏過屍山血海的味道。
衆人畏縮在台階下,俱低頭不語。
高階之上,傳來陵川渡及其平靜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神刀不覺,醒了。”
什麼!
在主殿之内的無不是修真界大能,修為最次也已至化神,但是卻被陵川渡這句話震得滿目皆驚。
誰不知道神刀“不覺”的主人是何人,但全天下唯一能召喚它的人,早在一百餘年前便死得不能再死了。
像是印證他所言非虛,百域魔疆忽如地動一般,劇烈顫抖起來,房梁和支柱嘎吱嘎吱得叫嚷着,好像在喊我不行了我真繃不住了。
底下的衆人這會更不敢亂吱聲了。
但是他們内心都在咆哮,見鬼了啊!到底是誰召喚了“不覺”!
除了陸淵,世上還有人配拿起“不覺”,而陸淵卻又是百域魔疆的禁忌之詞,大家支支吾吾,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堅決不做第一個送死的人。
在大家争相用眼神慫恿别人去慷慨送死的時候,一道裂山分海的氣勁橫掃過境。
那股攝人心魄的力量自臨安鎮方向,往外無盡的漫延,讓無數生靈在這股絕對的力量下敬畏匍匐。
衆人還沒反應過來,隻見魔尊的黑袍曳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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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久之前。
陸淵正在客房内死死盯着自己的窗戶。
木窗傳來了叩擊聲,三更半夜顯得尤為的清晰。
陸淵眉頭一擰,他這是在三樓!
叩擊聲伴随着沙沙的窗紙摩擦聲,撕開了寂靜的夜色。
外面不知道什麼玩意像是等煩了,全力猛地一擊撞向窗戶。
先是窗紙不堪受力撕裂,接着邊梃應聲碎裂,木頭殘片飛了滿地。
透過月色,陸淵看清是一個人腦袋滾了進來。
一想到剛剛是這玩意敲他的窗戶,陸淵瞳孔一縮,手心有些發冷。
陸淵輕觸熄滅的燭芯,燭火重新跳躍起來,亮光驅散了室内的黑暗。
他借着火光看清了地上的人腦袋。
是這家客棧的店小二。
支摘窗發出嘎吱一聲,陸淵尋聲望去。
店小二脖子下的身體,正在努力往剛剛自己腦袋撞出的洞裡面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