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三巾附和道:“攸家主,小生不日就要參辦會試,書本堆滿案桌,實在複習不過來,小生也得回家溫書了,攸家主還是早點回去休息。”
攸夫人道:“摸棺材摸得那麼久,當真摸不出什麼毛病?”
喬三巾道:“雖然查不出來,但繼續查又得多費家主心神,我們就告辭了。”
何逸鈞附和道:“我們出去後絕不提及攸府半個字,請您放心。”
攸夫人眼神越發冷厲,臉龐越發陰沉,并不作聲。
院裡其他人更是無動于衷,重重身影堵得院裡水洩不通,院門也被兩個大漢給擋住了,絲毫不讓他們出去的意思。
何逸鈞單是看到那麼多人都感覺頭皮發麻,說了一句“我先走了”後便轉身朝院門而去,神情冷峻。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刺向何逸鈞。
何逸鈞故作淡定,選了條能通人走過的狹路,若無其事地朝院門走去。
當何逸鈞與矮者錯肩而過時,脊背猝然一冽。
他負手往後一抓,竟然抓住了一枚匕首。
矮者手握着一柄耀着銀光的鋒利匕首,匕首尖端對準何逸鈞那雙波瀾不驚的眸于,兩者不過一寸之近。
攸夫人帶來的這群人身側都耀着銀光,銀光在夜色中流露出殺氣。
緊接着,何逸鈞往矮者膝蓋上重重踹了一腳。
疼痛感從膝蓋蔓延而上,矮者慘叫一聲,面色苦悲,跪倒在地,同時手上的匕首被何逸鈞給奪在了過去。
攸夫人破喉高喝:“混賬!”
何逸鈞背後又迎來一道寒光,于是翻身躲過背後的攻擊,匕首擋下一擊。
離院門還有一段距離。
通道上黑沉沉地壓來一片人。
何逸鈞後仰又躲過一刀,匕首與匕首的交擊聲激越如驚雷。
他迎面又來一刀,此時卻沒有多餘的一隻手去反抗,雙腳還在支撐即将倒地的身子。
一個小小的暗器忽然從靈堂方向飛來,擊中何逸鈞面前那人的手背。
喬三巾飛身下台階,奪過那人的匕首,道:“你去開路!”
聲音似乎比打鬥聲還要小,但何逸鈞聽清了,俯身在地上滾動幾圈,躲過朝自己擁來的幾人。
喬三巾拉着一人往自己身後一攔,刺過來的匕首硬生生穿過這人肩部。
這一幕驚到了衆人,本來是對付何逸鈞的人現在立即換線去對付喬三巾。
何逸鈞對着院門裡的兩個大漢就是一頓狂沖。
大漢們以為何逸鈞要來跟他們打,于是興緻勃勃,攥緊手中的大砍刀,準備迎戰。
誰料何逸鈞奔到他們跟前時,突然縱身一跳,踩在其中一個大漢的肩頭,下一秒如雀躍一般機靈地落在牆頭上,最後跳到了外牆之下。
院内的兩個大漢簡直看傻了眼兒。
其中一個大漢道:“我們是不是長得有些矮?”
另一個大漢道:“大概是吧。”
何逸鈞出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匕首刃片插到兩扇院門的縫隙之中,讓兩扇院門緊緊地連接在一起,以防門裡的人出來追殺他們時,能及時追殺到正在逃亡的他們。
何逸鈞剛剛插完匕首,喬三巾忽然捂着衣袖從牆頭上躍了下來。
緊接着,院門發出一陣“呯呯”的強烈擊木聲。
因為匕首的作用,門裡的人估計一時半會出不來了。
喬三巾面上帶有幾分難受,咬牙忙道:“跟我走。”喬三巾在前面帶路,何逸鈞在後面跟着,砸門聲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