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憩一陣後,五人繼續搜尋墨青麟。然而她們搜遍了蛇澤的每一寸土地,連最隐蔽的犄角旮旯也未放過,卻仍未發現墨青麟絲毫蹤迹。無奈之下,隻得暫時返回古樹下,商議後計。
祈夜槐心忖,莫非是那撒謊成性的瘴妖诓了她?若真如此,叫她白跑一趟不說,還使她身陷錯綜時空,不勝其煩。若非那妖物已形神俱滅,否則她定要将它揪出來鞭屍洩憤。
“那三頭蛇究竟藏身何處?莫非情報有誤,它根本就不在蛇澤?”秦歡顔搜尋良久,失了耐心,憤然間一掌拍向身旁古木,震得枝葉簌簌飄落。
正此時,一聲突兀的“咔嚓”脆響,打破了周遭靜寂。
幾人迅疾轉身,視線齊刷刷地投向聲源處——那棵巍峨古樹。
隻見樹幹緩緩裂開,縫隙漸次拓寬。緊接着,一黑發及腰、赤身裸體的少女,自那裂縫中翻滾而出,跌落在地。
少女雙眸緊閉,面色雖顯蒼白,胸膛卻仍有微弱起伏,顯然還活着,并非是一具屍體。
幾人霎時怔立當場。鐘離檀最先還神,道破少女真身:“是墨青鱗。”
原來,她們苦尋無果的墨青鱗,竟一直藏于這參天古木内。想必是這古樹能掩匿萬物氣息,她們才未察覺其存在。
少女此刻不着寸縷的模樣委實不雅,孟青穎連忙拉着蘭珂退避一旁。
祈夜槐與秦歡顔幾乎同時面露嫌惡之色,二人對視一眼,無需多言,默契自成。祈夜槐眼風如刀,輕輕一瞥,林間便有一片碩大的樹葉翩然而落,覆在墨青鱗身上。
秦歡顔則指尖輕舞,操控一截藤蔓将樹葉緊緊纏繞,層層裹縛,直至将墨青鱗捆成一隻嚴絲合縫的人型粽子。
祈夜槐上前,踹她一腳,“别裝死。”
墨青鱗紋絲不動,鼻息間發出一串微弱鼾聲。
秦歡顔眉梢一挑,“咱們費盡周折找她,結果她就在咱們眼皮子底下呼呼大睡?”她蹲下身來,盯着墨青鱗那張白生生的小臉,看了片晌,随即一耳刮子扇了下去。
清脆聲響中,墨青鱗面頰微偏,浮出绯紅指印,但她仍沉睡着,鼾聲愈發響了。
“我這是把她抽爽了不成?”秦歡顔一臉不可思議,随即深吸一口氣,掄圓了胳膊,雙手齊出。
一時間,空中脆響連連,殘影紛飛。
而墨青麟依舊沉睡不醒,唯頰邊微顫,幾聲細碎夢呓逸出,宛若夏夜被蚊蟲叮咬的輕吟。
“此人臉皮之厚,堪比城牆。實在不行,直接捅她一刀,我看她還睡不睡得着。”秦歡顔揉着酸痛臂膀,起身說道。
鐘離檀提示:“蛇類性畏寒且懼熱。”
蘭珂聞言,主動上前,躍躍欲試道:“我來試試。”一縷細微火苗自她指尖躍出,跳落于墨青鱗面上,瞬即潛入膚下。
墨青鱗面色大變,細眉颦蹙,額鼻尖細汗如珠。
孟青穎揚手,一道冰晶劃破空氣,精準着于墨青鱗額際。刹那間,細汗凝為薄霜,寒氣四溢。
于這冰火交侵的極端刺激下,墨青鱗卷睫顫動,終于緩緩啟眸,初醒之态,猶帶幾分迷蒙。
“誰......”罵人的話将出未出之際,祈夜槐與鐘離檀的面龐同時闖入眼中,令她話音頓時梗于喉間,繼而眼瞳急縮,失聲大叫:“我的天,你倆瘋子怎地勾搭到一塊兒了!”
多年來,這二人便像陰魂不散,一前一後對她緊追不舍,令她無處可逃,最終隻能躲回老巢。如今追來了不說,二人竟還湊到了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