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鱗奮力掙紮,奈何四肢被牢牢束縛,動彈不得,隻得怒叱道:“有膽便放開我,看我咬不死你們!”
“墨青鱗,你可還記得我?”秦歡顔上前,一把揪住她耳朵,旋力一轉,痛得墨青鱗哇哇大叫。
“你這個瘋女人誰啊?我憑什麼要記得你,還不快松手!否則等我掙脫了,頭一個就吞了你。”
秦歡顔陰笑:“忘了?那我幫你回憶回憶。當年,你被雲霄宗那群臭道士追得躲進酆城合意樓。我瞧你可憐,好心收留你一夜,結果呢?隔日你便将我數年心血培育,眼看就要化靈的木犀草吃得一幹二淨,然後拍拍屁股就走了。現在想起來了嗎?”
墨青鱗疼得龇牙咧嘴,回想了一下,終于認出秦歡顔,“哦……原來是你啊。”
“喂,你可别冤枉好人啊。我當時是看那木犀草是你這玫瑰妖的克星,便幫你除掉它,算作還你人情,我哪知道那是你養的。你這不有病嗎?誰會沒事養自己的天敵玩。”
秦歡顔手下力道發狠,墨青麟白玉般的耳根被擰得血紅欲滴,“你管我,我樂意,我喜歡。倒是你,躲起來就好好躲,脫得□□藏樹裡,這是哪門子怪異癖好?我看你才是腦子有病。”
墨青麟痛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咆哮道:“你這臭花妖,給我松手!還有誰說我是在躲了?我那是冬眠一覺睡到現在,我就喜歡裸眠,幹你屁事!”
“嘿,你這三頭蛇,還挺牙尖嘴利的。”秦歡顔正欲好好收拾她一頓,便被祈夜槐打斷:“行了,别同她啰嗦。”
“找到血蔓草了嗎?”祈夜槐詢問幾人。
孟青穎與蘭珂相繼搖頭。秦歡顔納悶道:“血蔓草雖非遍地都是,但也不至于如此稀缺,好似絕迹一般,實乃怪事。”
鐘離檀雖未言語,但眼神已昭示其意——亦無所獲。
孟青穎沉聲道:“若無血蔓草,大師姐體内的餘毒,便難以根除。”
地上的墨青麟忽而嘿嘿詭笑道:“你們在找血蔓草?不巧得很,都被我吃光了。你們得等上個百十來年,待它重新長出來。”
“蛇不是吃肉嗎!你作甚亂吃草!”蘭珂氣得橫眉嗔目,咬牙不已。
“哼,肉食雖美味,但若間以草蔬,則能利膈化滞,更益健康。”墨青麟洋洋自得,但這份得意并未維持多久。祈夜槐突然将她淩空擒起,緊扼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張嘴,随後将一團形如螫蟲的煞氣灌入她口中。
“唔唔......泥......鬼,給窩次了什麼?”墨青麟在祈夜槐的鉗制下奮力扭動,可惜掙紮無果。随着喉間一陣劇烈蠕動,那股煞氣被迫咽入腹中,口齒恢複了清晰,“你這個瘋子!你給我吃了什麼?!”
祈夜槐退身一步,淡淡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管不住你這張嘴,什麼東西都往嘴裡送。既然你這般嗜吃,本座便成全你,讓你嘗嘗這‘好東西’的滋味。”
墨青麟腹内忽如火燎,痛楚至極,面容為之扭曲,但她仍不肯服軟,用盡了混迹人間數十年習得的粗言穢語,咒罵祈夜槐。
罵至力竭,連掀嘴皮的力氣也沒了,隻能勉強瞪眼,虛弱吐字:“你就算殺了我,也休想從我手中奪走‘槐’,你就一輩子……一輩子活在遺憾中吧!”
陰風忽起,祈夜槐步步逼近墨青麟,眸若深谷,不可見底,“你以為,本座當真不會殺你嗎?”
墨青麟眸光微漾,一抹委屈稍縱即逝,她偏頭避開對視,依然倔強道:“你有本事就殺啊!我求你不殺了嗎?!”
秦歡顔察覺到祈夜槐周身殺意滿溢,深怕她真于此刻了結了墨青麟,連忙勸阻道:“她尚有用處,日後再殺不遲,咱們還是先行離開此地為妙。”
祈夜槐殺氣漸斂,默然轉身而去。
秦歡顔一腳将墨青麟踹翻在地,在她斷斷續續的咒罵聲中,用藤蔓拖拽着她離開蛇澤。